翌日,午時,柳兒巷。
陳銘縛著白蓮兒出現在高臺上,俯首遙望周圍。
“陛下,約好的午時,他們怎么還沒出現?”
眼看著時間過了午時,何秩難忍心焦,出口抱怨。
“可查探過周圍?”
何秩嘆了口氣,皺眉看向遠方,“兄弟們注意著呢,這周圍地形偏僻,巷子里更是空無一人,不可能有人隱藏其中的。”
“叫屬下說,您這是過憂了,畢竟有蓮兒姑娘在,他們就算想要動手,也要顧慮到蓮兒姑娘的。”
“再說了,這周圍空蕩蕩的,若是想要埋伏,不會半點動靜都沒有。”
陳銘目光落在周圍一個個院落之中,感受著發頂炙熱的陽光,心中的不安愈來愈甚。
“這些個宅子可探過了?”
“昨夜就看過了,都是些百姓,近來常日里打斗,百姓們都在家里躲著呢,您放心吧,真要藏進百姓家中,百姓們怕是早已惶恐不安。”
白蓮兒卻深為自信,拍了拍陳銘肩膀,安慰道:
“您就別憂慮了,我爹沒這么聰明,他向來好高騖遠,哪里能想到這么多?”
“有我在,保準能讓您見到金歡。”
“只不過不知金歡現在是何模樣?只希望爹爹沒做出多過分的事。”說到這里,白蓮兒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卻在這一瞬,白蓮兒忽覺頸間收緊,冰涼的匕首被放在頸子上。
身旁兩人的警惕瞬間提至最高。
“白沖,金歡人呢?”
“白蓮兒可是在我們手中,若想她好好的,馬上把金歡帶出來!”
白蓮兒順著聲音看去,只見白沖的身影出現在高臺之下的小巷中,正騎著一匹棕馬,仰頭含笑看向眾人。
“想要金歡?”
他眸光閃爍著危光,不懷好意的停在原地。
陳銘握緊手中的刀,眼神在周遭不斷逡巡,悄聲問道:“確定周圍沒問題?”
看白沖這副模樣,更像是有恃無恐,且身旁不見金歡的身影,耿然心生擔憂。
何秩眼神轉向旁側隱在暗中的侍衛,彼此交換眼神,而后朝陳銘搖了搖頭。
陳銘心中疑慮難以消散,只盼能快些完成交換,好盡快離開這等是非之地,向前一步靠在圍欄旁,俯首冷聲道:
“別想著耍什么花招,你可看好了,白蓮兒就在此處,若有什么異動,你女兒馬上就會身首異處。”
話音一落,白沖非但未曾喚出金歡,反而仰天大笑。
“天真!”
昨夜歸去后細思一番,忽覺眼前所見之人身份非同一般。
這股王者之氣,非是一般人所有。
更何況金歡哪里是隨便就會屈服的人?往常那些個匪賊,死在金歡手中的不知凡幾,也不曾見她手下留情。
可自從在京中接受暗殺此人的任務后,金歡愈來愈難掌控,甚至還敢偷了至關重要的鑰匙,到底是被此人灌了什么迷魂湯?
此人竟膽大至此,膽敢孤身赴會。
狂笑過后,白沖咬牙切齒的怒吼一聲:
“臭小子,覺得自己是孤膽英雄不成?”
“既然敢來送死,本座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