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路傳出去,殿中眾人卻深情不移。
陳銘饒有趣味的看向這些人。
有人面上閃過慌張之色,有人則仍舊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雖同居一室,眾人卻心思各異。
陳銘心中不由得失笑,看來這些大臣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自己已經給了他們機會,事到如今還敢有所隱瞞!
陳銘把玩著手上的玉戒,不急不緩的等待著陳澤。
等待時間漸久,大臣們忍不住抬手拭去額頭的汗,即便日頭并未照入殿中,可他們心中卻更顯慌亂。
終于,一道胖乎乎的身影踏著日光緩緩步入殿中。
他抬手極為敷衍的朝著陳銘拱了拱手,“陛下尋本王什么事啊?快說快說,本王還要回府用膳呢。”
韓倉拂塵前甩,不悅的出聲提醒。
“大殿之中,侯爺請注意說話的分寸,還不向陛下行禮!”
待要再訓,卻見陳銘揮了揮手,身體微微前傾。
“侯爺,朕所說三日之期馬上就要到了,侯爺可想好了,有什么話需要交代的?”
陳澤一把推開韓倉,昂起頭頗為不悅。
“什么三日之期?本王做什么事還要向你交代不成?左右本王又不惦記你的位置,本王做什么礙著你什么事?”
“再說了,若論親疏輩分,你還得喊本王一聲叔叔,就算你不行禮,可也用不著拿這閹人來羞辱本王!”
“滾!”
說著他伸腳狠狠踹向韓倉,“要是沒事,本王先行一步了。”
然而尚未走出一步,殿中左右兩侍衛忽然持刀上前,正擋在陳澤面前,一副若敢違抗便血濺當場的模樣。
陳澤怒瞪二人一眼,“大膽!還不退下!”
然而兩名侍衛卻不動如初,全然不顧他所。
陳澤面上閃過一分陰翳,不得不轉身,“來人,給本王看座。”
陳銘臉上顏色未變,只眸光深處略過一抹諷意。
這陳澤之父乃是先代帝王的嫡親兄弟,故而封了個閑散王爺做,又因兩人感情甚篤,京中半數事關命脈的產業也交于了鎮遠侯府。
陳澤與崇武帝血緣也尚算親厚,多年來也是耀武揚威,如今在大殿之上,竟連自己也不放在眼中。
殿中這些個大臣,十有八九與他有關,卻礙于淫威,無一人敢出面指證他的罪行。
大殿角落之中,一名大臣正縮在后方,自始至終未曾說話。
不過陳銘卻是印象深刻,只因此人正是從鎮遠侯府中出身,被舉薦進入官途,如今又貪污成性,自然與侯府脫不開關系。
“余政,你說說吧。”
余政眸中閃過精光,轉頭看了一眼陳澤,隨后便低頭道:
“陛下明鑒,微臣一時貪婪,只是挪用了百兩銀,請您明察!”
陳銘狠狠拍下奏折,“朕的耐心有限,最后一次機會,就只如此嗎?”
余政點點頭,再次拱手,“確是如此。”
啪!
奏折被狠狠摔落在地,上首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傳來:“屢教不改,毫無悔意,斬!.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