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滅人欲,信仰存之何益?”
圓真慈祥面容收斂,嘴角閃過一抹邪笑。
“信仰當然需要存在,人生于世,當然是為了信仰而存,若無信仰,人便是渾渾噩噩,行尸走肉罷了。”
“譬如鼠疫,施主看看那些沒有信仰之人,不是全成了一具具尸首嗎?”
“可他們本能清醒而有信仰的活下來,只因有人的一念之差,誤將佛陀當惡魔,才終被惡鬼吞噬靈魂,成為一具腐朽的尸首。”
“若能信仰佛陀,我等佛陀信使,自會代佛陀,庇佑世間人。”
“佛陀可驅散一切惡魔,鼠疫之事足見其能。”
陳銘拍案而起,“鼠疫之事真與佛陀有關嗎?”
“別以為我不知你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高舉佛寺之名,卻行腌臜之事,一邊害人性命,一邊又自比佛陀。”
“真是虛偽至極,歹毒至極!”
“竟敢在此大不慚,還不快些將鼠疫的解藥交出來?”
圓真端坐原地,雙手合十,閉目道:
“信仰佛陀便是靈丹妙藥,佛陀自會救百姓于困厄之中。”
面對這般挑釁姿態,陳銘怒指圓真: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敢以佛陀之名行事!”
“若能早一步交出解藥,解民之困,你等窮兇極惡之徒,朕還可以考慮饒爾等性命。”
“如若不然,朕便就地格殺,一個不留!”
圓真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絲狠厲,隨即邪笑一聲:
“老衲只問陛下一句話,您當真敢如此行事嗎?”
砰!
陳銘怒摔手中茶盞,怒目而視。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這般態度,儼然是吃準了自己不敢當庭對他們出手!
拿人命作兒戲,滿足自己的似欲,以求達到佛寺對天下的掌控之權,與朝廷平分天下,這便是聲聲說著佛陀之人行下的事。
若真有佛陀,只怕早已將面前之人劈得粉碎,豈容此人為禍人間?
“敬酒不吃吃罰酒,圓真,朕最后給你一次機會,交出解藥!”
圓真梗著脖子,有恃無恐,一臉狂妄。
“老衲不知陛下所為何。”
“陛下若有膽子,盡管來試便是,老衲只一條命,今日奉陪到底!”
“端看今日是陛下束手就擒還是我靈隱寺認輸服軟!”
謝興站在后方,滿心焦急,想及寺外的百姓,立即上前勸阻:
“陛下,請莫要意氣用事,眼下百姓正多,不易與他們撕破臉。”
陳銘面色鐵青,轉身繞過謝興,冷聲吩咐道:
“何秩,將他們抓起來,嚴加拷問!”
“朕今日一定要得到鼠疫解藥!”
“是,陛下!”
話音一落,何秩等人便提刀而上,迅速將圓真等人圍攏在內,長刀橫在他們頸間。
“老實交代,解藥在何處?”
話音未落,忽然前方竹林一陣騷動,眾多百姓們破竹而入。
“大膽惡徒,趕緊放開圓真大師!”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