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從侍衛手中接過馬鞭,一不發的翻身上馬。
曹富貴帶著于嫦寧,兩人共乘一騎,跟隨在陳銘身后。
馬鞭高高揚起,陳銘發了狠的一鞭抽下,身下白馬頓時嘶鳴一聲,向城中而去。
曹富貴為這潑天的戾氣所驚,當即駕馬緊緊跟隨。
胡人屠城一事,確實給他帶來了很大震撼,剛剛所也非一時意氣。
身為大夏的一份子,絕不能容忍胡人如此胡來,雖不能切身感受臨丹郡的慘象,但信中字字錐心之,卻激發了曹富貴的血性。
于嫦寧雖不懂他們這些大事,但也從中感受到一絲非同尋常。
前方的人身上一股非凡之氣,聽二人先前之,那人竟是陛下!
以往流傳于市井世家之中的話,再次在耳畔響起。
但她第一次露出疑惑之態。
坊間傳聞,陛下乃是一暴君,尚未登基便對世家大刀闊斧下手,后來又說陛下不敬佛祖,乃兇神惡煞,是大兇之象。
然而那人先前竟還能同曹富貴開玩笑,不同于傳聞,反而有些少年人的意氣風發。
但此刻,于嫦寧又從他身上體味到一種王者之威,一種不容侵犯的威嚴感。
“陛下這是因為屠城之事?”
于嫦寧抬頭輕輕問了句。
曹富貴面色嚴肅,輕輕點了點頭,心中卻像是壓了塊巨石。
“陛下從未這般嚴肅,回程竟一不發,我從未見過陛下這般模樣,想來胡人確實是觸到了逆鱗。”
“屠城之事,陛下絕不會輕易放過,必會為他們討回公道。”
“我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胡人那邊還有些往來,回去立即通知父親停掉那些買賣。”
于嫦寧仰頭看著上方堅毅的面龐,也說道:
“我也可以寫信告知父親,盡一份力。”
曹富貴點頭,又沉默不語。
入城后曹富貴便主動向陳銘請別:“陛下且去,我定盡微薄之力!”
陳銘話不多說,駕馬而去。
……
勤政殿,陳銘尚未到來,大臣們已經差不多到齊。
不安的氣氛在眾人之間傳遞著,大臣們議論紛紛。
“自陛下登基以來,從未深夜召開朝議,今日卻如此緊急,不知發生了何事啊?”
“老臣才剛剛坐下準備用飯,聽得公公傳信,立時趕了過來,亦不知發生了何事。”
“劉老,您在內閣之中,可曾聽到什么動靜?這般緊急,我總覺得心中不安,唯恐出什么大事。”
“不曾,老夫也是剛剛收到消息,只能等陛下了。”
韓倉嘹亮的聲音響徹大殿,“陛下到!”
“陛下來了,這下好了!聽陛下怎么說!”
眾臣行禮,陳銘卻是拂袖而過,連朝服都未來得及換。
大臣們悄悄抬頭,頓時心中一驚。
陛下這般模樣,分明是從宮外而來,連衣衫都顧不得收拾,便出現在此,看來發生的事情非同一般!
眾人屏息斂神,舉目望向陳銘。
“韓倉,將夏鋒的信取來!”
大臣們心中“咯噔”一聲,直覺不好。
夏江軍鎮守北境多年,經驗豐富,在北境頗有威嚴,極少有這般親自呈書陛下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