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不知道?”安暖停下筆:“既然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他上面還有人的?”
“我聽他打過電話,閑聊的時候,也說起來過。”雷曉飛的膽子和安暖想的一樣大。他不知道來的是什么人,但是他能感覺到架在脖子上的匕首,一點兒隱瞞都沒有,知道什么,說什么。
“具體說說,仔細想想。”
雷曉飛一邊努力回憶,一邊道:“好像有一個,叫什么……三哥?”
安暖心里咯噔一下,這個三哥,說的很可能是許三,就是許驤。
許驤之前說,自己之所以被稱為三哥,跟排名有關。
有沒有可能,他在團伙里排行老三?
上面還有老大,老二。
毒販比普通人更清楚販毒是什么樣的后果,他們越是老大,藏的越深。
許醉已經從警校離開五年了,如果五年的時間都沒能收網,要么是沒有確定這個人是誰,要么,雖然確定了這個人是誰,可是一直沒有確鑿的證據。
所謂確鑿的證據,就是找到制毒藏毒的窩點,或者抓住交易現場。鑒于他們有可能正在進行人體販毒,還有大批被拐賣人口。
這段時間嚴打,給拐賣人口的犯罪行為帶來了很大的不便,這也有可能是對方計劃生變,讓楚雋不得不以身入局的原因。
但安暖管不了這個,楚雋要做的事情,她不知道,不能問。
她要做的事情,楚雋也不必知道。
這是兩條線,各做各的,只要她配合的好就行。知道了反而容易互相牽制。
“還有呢?”安暖沒有糾纏三哥的事情:“除了三哥,還有什么?”
雷曉飛對三哥不了解,要不然幾十年后,也不會說,這是他道聽途說來的名字。
“沒,沒了……”雷曉飛說:“我真不知道了,我就是個小嘍啰,老大要是有什么大事兒,也不會告訴我啊。”
“那你常給雷曉飛干的活兒是什么?”
“就是充充場面。”雷曉飛說:“干點跑腿的活兒。”
“具體點。”
安暖用筆敲了敲雷曉飛的腦袋:“給我從今天開始,做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地說。說完今天的,說昨天的,說完昨天的,說前天的。”
雷曉飛這個級別,有些事情做了都未必知道是為什么。
只要執行,別問原因。
隨時可能吃槍子兒的人,可比一般人要警惕心高得多。
雷曉飛真是欲哭無淚,開始一點點回憶了起來。
安暖一邊聽,一邊開始翻找他的房間。
搜證這活兒,對她來說真是再熟悉不過了。
她從曲嘉手里拿回來手電筒,開始翻柜子,翻抽屜,看床底……蓬鈞和曲嘉看著她搜,同時在心里確定。
這姑娘不是一般人,難怪是從刑警隊出來的,看這手法,看這熟練,絕對是內行。
安暖從抽屜深處,找出一個盒子。
盒子打開,里面有一些錢,還有幾件黃金。
其中一個黃金耳墜,引起了她的注意。
雷曉飛已經從今天說到了前天,他聽見了安暖翻箱倒柜的聲音,但匕首架在脖子上的時候,命比錢重要。
只希望他們劫了財,就不要害命了。
“等一下。”安暖說:“前天,也就是十月二十七號,你說,你開車送了一車貨物,去郊外的林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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