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是,姓王的雖然沒有做生意頭腦,但人長得帥氣,平日里很受女性青睞,姓王的和姓余的住在一個小區,兩家經常來往,姓王的就和姓余的妻子逐漸有了不正當關系。不過非常隱秘,并沒有被外界發現,但姓王的擔心時間一長,恐怕會被人發現,而那天大家商議由姓余的喝農藥時,他突然意識到這是個機會,若姓余的就此死去,不僅能擺脫他的陰影,以后和姓余的妻子來往更加方便。于是他重新買了一瓶高毒農藥,悄悄的溜進姓余的家里,把農藥給替換掉,這才有了后來的悲劇發生。”
“根據姓王的供述,我們在農藥瓶上找到了他的指紋,并找到了他購買高濃度農藥的藥店,藥店老板也證實了購買時間與案發前夜吻合。同時,小區的監控錄像顯示,當天姓王的確實朝姓余的所住的樓房方向去了。根據這些鐵證,我們已經把人給控制起來了。”
聽完萬浩的講述,江一鳴也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復雜,原本以為只是一起簡單的投毒案,沒想到背后竟牽扯出嫉妒、背叛與謀殺的重重黑幕。
“既然事情查清楚這是一起刑事案件,立即與宣傳部聯系,將案情進行通報,避免有心人利用這起事件制造輿論風波,誤導公眾猜測。”
江一鳴也松了一口氣,倘若姓余的只是單純因為被辭退而喝農藥,確實會給他造成一定的麻煩。但現在案件定性為蓄意謀殺,反倒讓輿論引導有了明確方向。
案件的真相曝光后,公眾嘩然,而媒體的關注也迅速轉向對人性貪婪與道德淪喪的反思,以至于沒有多少人再關注被辭退人員的問題。
沒有了媒體的關注,再加上臨江市有力管控,被辭退人員不得不接受現實的安排,畢竟繼續上訪也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影響自已的生活。倘若被定性為煽動鬧事的骨干,還可能面臨法律制裁。
這件事就這樣平息了下去,曾經喧囂的風波漸漸歸于沉寂。
江一鳴與郭臨野相繼去多個省會和重要城市去招商引資。
郭臨野去了半個月返回后,江一鳴就立即帶著一幫人前去江浙省招商引資。
江一鳴以私人名義拜訪了李正權一家,并在李正權家里吃飯,楊晶親自下廚準備了一桌飯菜。
吃過飯后,江一鳴跟隨李正權,來到了他的書房。
兩人隨意的聊著,主要是聊江一鳴在東江省工作是否順利,了解到杜書記非常照顧江一鳴,李正權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語氣中帶著幾分贊許:“杜書記能如此器重你,說明你平時的工作得到了他的認可,這是好事,但也要時刻保持清醒,越是走得順,越要謹慎行。”
“好的李伯伯。”
江一鳴說道:“還有一個原因,我和杜書記的外甥女很早就認識,她沒少幫我說好話,所以這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李正權聽后微微點頭,笑道:“人情確實能起到作用,但歸根結底,還是要靠自已的本事站穩腳跟。倘若你沒有能力,以杜家樂現在的地位和眼界,并不會因為這種人情而對你另眼相待。他看重的是你能為地方帶來實績,能穩住局面,這才是根本。”
“我看了下東江省出臺的關于光伏產業的相關政策,政策方向明確,有些我好像聽你提過,想必這個政策的出臺,與你有一定的關聯吧?”
“杜書記到達東江省后,非常重視光伏產業問題的解決,所以第一站就到了臨江市,并且與我深入交流了當地光伏企業面臨的困境以及解決路徑,我就根據我掌握的情況和調研數據,向他詳細匯報了解決方案,他根據我的提議,進行了調整后,就出臺了相關政策。”
江一鳴說道:“當時我還打電話向您匯報了,讓我爸引進的光伏技術進行分享使用。您當時說,光伏產業處在瓶頸期,技術突破需要全行業協同,一家獨大不如百花齊放,同意了技術共享的提議,所以東江省也得以順利推進技術整合,多家企業迅速響應,形成了以義陽市為中心的產業集群,帶動了上下游企業的集聚發展。”
“是啊,光伏產業的興盛從不只是某一家企業的勝利,而是整個生態協同進化的結果。無論是東江省,還是江浙省,都必須在技術開放與產業協作中尋找共贏。我聽說美國正在起草一項針對我國光伏產品的反傾銷調查法案,意圖限制我國光伏產品出口,這無疑將對行業造成進一步沖擊。如果我們國內不能形成合力,提升全產業鏈的創新能力和抗風險能力,就很容易在國際競爭中陷入被動。”
“我們的產品主要出口歐盟,不過美國率先發動反傾銷調查,勢必會引發連鎖反應,歐盟跟進的可能性很大,一旦歐盟跟進,海外市場將面臨全面收縮。”
江一鳴說道。
“陳副總也是這么擔心的,所以最上面的政策還在加快制定,估計下個月就能出臺,主要還是開闊國內光伏市場,通過擴大內需消化產能,同時鼓勵技術創新和產業鏈整合,提升整體競爭力。只有如此,才能在外部壓力下穩住陣腳,化危為機。”
李正權說道:“這一次因為你的建議和前瞻性分析,上面對光伏產業的重視程度進一步提升,無論是我們江浙省,還是上面,都及時做出了反應,給我們爭取了寶貴的應對窗口期。你不僅看到了行業痛點,更預判了國際形勢的演變,這份戰略眼光實屬難得。陳副總對你的評價很高,他還等著你給他回話,是否有興趣去部委工作。我估計你如果同意去部委工作的話,很可能去發改委,參與國家層面的能源戰略規劃。你在地方積累的實踐經驗,正是當前政策制定最需要的。”
“我正準備找時間向陳副總匯報想法,我想了想,我更傾向于留在一線工作。”
江一鳴說道。
主要是他太年輕了,倘若到部委工作,應該是會給他一個副部級的職務,隨即級別提升了,但部委工作,不像是地方,部委工作更側重宏觀政策協調,而且需要協調部委里各個司局,工作節奏和地方實干差別很大。
他在一線工作,憑借充分的人事權、財務權,可以讓下面的人按照他的思路高效執行,一旦去了部委,都是一群他叔叔輩的人,他下達的指令不一定被順利執行,政策推進也會因復雜的層級和博弈而放緩。
總的來說,他覺得部委工作更適合有資歷沉淀的官員去運作,而他更愿做一名沖鋒在前的實踐者,所以經過深思熟慮后,他選擇留在地方上工作。
“我也贊成你在地方上工作,部委確實不適合你這樣的實干型人才久留。”
李正權笑道:“我之前沒有給出評價,是怕我的意見影響了你自已的選擇,如今你做出了選擇,我就可以說出我的意見了。這樣吧,我回頭跟陳副總提一提,想必他會理解你的選擇。”
“那就有勞李伯伯了。”
江一鳴隨后離開了李正權的家,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江一鳴幾乎跑遍了江浙省和蘇淮省的重點城市。
江浙省有李正權的支持,而蘇淮省又是杜家樂剛剛工作過的地方,所以江一鳴的招商引資非常順利,收獲也非常巨大。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