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聽的幾人面色一怔。
正和羅薇稟報著情況的鐘錦程字都沒打完,抬起頭,一雙眼睛直接凝固住了。
現場幾人中,除了鄭一峰、柳望春二人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白清夏其他家人的具體情況,只知道她爸爸的事。
現在得知白清夏的哥哥居然也……這對鐘錦程、曹爽、蘇妙妙三人來說,震撼性是極大的。
因為車子坐不下,所以這一趟只有鄭一峰、柳望春、蘇妙妙、曹爽、鐘錦程五人跟著。
柳望春捶了下墻,憤怒道:“這種人還救他干嘛?!死了算了。”
鐘錦程將手機放回了口袋,陷入沉默,羅薇恐怕還不知道這件事,他甚至不知道該怎么轉述。
蘇妙妙嘆了口氣:“這種事,怎么說呢……小時候無意中犯下的錯,他大概也是懊悔到了現在吧?不然怎么會選擇去輕生?”
柳望春雙手抱胸:“搞不懂,按照陸遠秋的性子沒揍他都算好了,怎么會對他的失蹤這么上心?”
鄭一峰若有所思。
白清夏仍舊擔憂地面朝著急診室的門,陸遠秋這么做,所為何,她自然也清楚,她起初的確以為陸遠秋是想找羅強討要個說法,或者是一個道歉,現在她知道了,陸遠秋的目的大概是想從羅強的口中得到當年車禍的信息。
可白清夏不解的是,羅強又不在車禍現場,能知道什么?
就算羅強還記得白若安當年和他說了什么話,可這些話現在聽進耳朵里,除了為活著的人徒增傷感,又有什么用?
思來想去,白清夏緊按著門,終究還是能理解陸遠秋。
因為代入到陸遠秋的視角,她同樣也愿意去做這些無用功,哪怕希望很渺小,哪怕努力都白費,可為了心中所在乎的那個人,一樣會去嘗試。
這大概就是陸遠秋今天選擇一聲不吭去找羅強的原因。
白清夏想哭,也生氣。
看到陸遠秋后她大概會狠狠地在對方身上打一拳,這是陸遠秋自大地選擇獨自去做這件事的懲罰。
等了十來分鐘后,門終于被打開,陸遠秋躺在床上被推了出來,朋友們立即圍了上去,陸遠秋朝他們露出笑容,可看到人群中紅了眼眶的白清夏后,他臉上的笑容又緩緩淡去,清了清嗓子,眼神有些躲閃。
自己安然無恙還好,起碼能生龍活虎地站在白清夏面前,但是此刻受了傷,醫生還很夸張地給他鼻子上吸了氧,這就讓陸遠秋突然慫了,連朝女孩笑的勇氣都沒。
夏夏倘若會說臟話,早就把他噴得體無完膚了吧。
原本的確打算好好說教對方一番的白清夏,此刻看到陸遠秋腿上這條猶如蜈蚣般的猙獰傷口,一句也講不出來,只是小手扒著推床的欄桿不停地掉著眼淚。
罵一句也好啊。
陸遠秋見她這樣,內疚的同時更加心疼了。
“我真沒事……觀察幾天就能出院,甚至不用住院。”
白清夏從口中擠出反駁的話語,幾乎是哭腔:“你給我閉嘴……”
“好,閉嘴。”陸遠秋乖巧地繃住嘴巴。
轉到普通病房后,在場也沒外人,陸遠秋當即道:“羅強情況怎么樣?他當年有追出來,目睹了你哥哥的車禍現場。”
床邊白清夏一愣。
鄭一峰:“他有記得車牌號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