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秋坐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什么,話跑到嘴邊就變成了一句吐槽:“……我就說會社死吧。”
“但我只是開玩笑,真社死啊??”
白清夏見慣了爸爸突然在人前做出一些讓人反應不及的事,她怕白頌哲情緒持續不穩定,就照舊在他耳邊輕聲安慰著,像以前一樣,同時摸向他的拳頭。
她的安慰確實有用,白頌哲漸漸松開了五指,里面被攥成一團的信紙再度回到了女兒的手中。
剛剛發生了這種事,白清夏不太敢讓爸爸再接觸這張信紙了,她將信紙遞給陸遠秋,讓陸遠秋拿遠了些。
“要不要跟醫生反應一下?”白清夏猶豫之后問道。
“也行,我待會兒上樓跟我媽說一聲。”
“冉。”
“什么?”
白清夏忽地從白頌哲的口中聽到了一個字,陸遠秋也是,兩人驚奇地將腦袋同時湊了過去。
可是白頌哲又不說話了,眼神失焦地盯著空氣,仿佛已經沉浸在了某段深刻的回憶中。
他這個時期說話的音色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所以陸遠秋聽得極其清晰。
陸遠秋確認道:“你剛剛也聽到了吧?”
白清夏立即點頭,隨即補充了句:“第二次了,上次是……”
陸遠秋:“讓你勇敢去…愛的那次?”
說出來有些難堪,白清夏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沒在這個話題上做出什么延伸。
陸遠秋起身:“我這就去跟我媽說一聲。”
……
第二天清明假期結束,兩人再度坐上了前往珠城的高鐵,這次同行的還有曹爽。
精神科醫生昨天的回復很模棱兩可,根據白清夏所說,基本和她上次詢問醫生后的答復一模一樣,答就是在好轉中,好轉中……
蘇小雅以同事加老同學身份深度逼問了一下,精神科主任卻還是一成不變的答復,陸遠秋就明白了,具體什么時候好,看天。
當然醫生也不是神仙,無法給出具體的日期,身為家屬從醫生這里得到一句“好轉中”本應該滿足,奈何白清夏等得太久了,久到一句“好轉中”也無法再激起她心中的波瀾。
昨晚鄭一峰也詢問了他的二叔,從二叔那里得到的答復讓人有些意想不到。
鄭二叔是知道鄭父去了米國的,就是在鄭一峰三歲的那年,也是白頌哲出事的那段時間,只不過這件事只有鄭二叔與葉卉知道,鄭一峰并不清楚爸爸去了哪。
鄭父在米國待了五年后又回國了,那一年鄭一峰八歲,這一點倒是解釋了鄭一峰的弟弟是怎么來的。
鄭父沒有跟兒子解釋自己這五年去了哪,而且和爸爸相處沒兩年,鄭父就又消失了,鄭父這一次沒有跟任何人報備他的蹤跡,沒人知道他去了哪,這是杳無音訊的開始。
至于云檀的死,鄭二叔的說法是他并不清楚,因為云檀與鄭父離婚之后,鄭二叔就再沒與這個前嫂嫂有過聯系。
而媽媽的墓在哪,鄭一峰在八歲時才知道,是鄭父從米國回來后告訴他的,還告訴了他,在他三歲的時候媽媽就出了車禍。
昨晚電話中,鄭一峰后知后覺,原來他印象里媽媽早年出了車禍去世,全都是他那個爹的一面之詞,而他年紀小就漸漸的把這件事當成了真相。
看似條理現在全都清晰了,但依舊有很多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