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春:“聽歌嗎?”
“行。”
柳望春點開車載音響,突然一道嘹亮的男高音響起:
“我的老父親~我最親愛的人~”
柳望春瞪大眼睛,立馬嫌棄地切了歌,她看向望來的大叔與道長,尷尬地解釋道:“呵呵,肯定是我爸之前放的,他這人最喜歡自我陶醉了……”
道長和大叔懵懵地點頭。
切歌過后的音樂是周傳雄的《青花》,柳望春跟著音樂律動起了腦袋。
坐在窗邊的大叔和道長也聊起了天。
“小羊,你為什么喜歡道士?”
道長笑了笑:“其實這個問題我問過我爸爸,不過我問的是,他為什么要當道士?”
大叔:“啊,你繼續說……”
道長看向對面,發現大叔又流鼻血了,他扭頭找紙,柳望春見狀立即將一包紙遞了過來。
大叔憨笑著,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柳望春很貼心地趴在旁邊,將紙卷成兩團塞進了大叔的鼻子里。
“謝謝小春。”
柳望春沒有回應,情緒低沉地坐了回去,她從沒想過這輛房車第一次遠行會被賦予這么大的意義。
道長呼出口氣,微笑著道:“我爸爸說,道士就像擺渡人,以玄理為舟,以慈悲為槳,為生者和死者構筑起跨越陰陽的精神橋梁,就是他的使命。”
柳望春:“聽不懂,道士具體都做什么啊?”
許四羊解釋:“總結就是,救助活著的人,超度死去的人。”
大叔突然有點沉默,他突然有點不知道自己算活著的人還是死去的人。
反正他是個將死之人。
大叔抬頭:“聽起來是很值得崇拜,原來小羊這就是你從小尊敬的職業。”
許四羊自嘲地笑了笑:“我沒用,幫不了活著的人,也幫不了死去的人。”
他這時將自己的背包拿了過來,從里面取出了那件黃色的道袍,柳望春聞到了一股很濃的煙味,道袍上還有煙灰燙出的孔。
道長撫摸著道袍,開口:“我準備到了湘城,就把這件道袍燒了,不做假道士了,就像大叔你說的,去做我爸心中想讓我成為的人。”
大叔露出笑容。
就在這時,陸遠秋突然拿著手機從駕駛室里走了出來,看著他臉上的神色,車廂里的三人知道估計又是一個壞消息。
大叔開口:“小秋你說吧,我已經沒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陸遠秋頓了頓,道:“好消息是,湘城的那個志愿者查到了,壞消息是,他兩年前去世了。”
大叔淡然地點了點頭。
道長和柳望春皆是沉默。
突然國道上一陣大風從窗口刮了進來,吹得黃色的道袍飄落在了地上,許四羊彎腰去撿,他動作卻頓了頓,回頭問道:“兩年前去世了?知道名字嗎?”
陸遠秋:“許千城。”
許四羊微微睜大眼睛,連忙站了起來:“是肺癌去世的嗎?”
“好像是……”陸遠秋手中的手機也漸漸放了下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