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秋聽出了意思,他和白清夏聲稱是張麗的朋友,但卻只知道對方的姓名,工作崗位,甚至連年齡和籍貫都說的相對模糊,能給出的有用信息太少了。
聽白清夏描述,是麗姐一向不太喜歡跟別人聊自己的事,而且以往的白清夏也不是好奇這方面的性格。
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他們兩個人的話語總歸沒有張麗的家人說的話更有份量。
所以聽到張麗的家人表明張麗一切安好,制服叔叔就不太愿意受理這項“失蹤案”了,畢竟日常生活中因為各種瑣事來報失蹤案的人太多太多。
但陸遠秋和白清夏依舊覺得這件事不正常,尤其是白清夏,她無法證明自己和張麗的關系有多好,但就憑著兩人過往的交集,她就不信張麗會一聲不吭地和她斷了聯系。
張麗不是這樣的人。
制服叔叔或許對張麗的職業有幾分個人看法,但他的猜測也不無道理,張麗極有可能是在躲債。
聯想到之前張麗讓張阿姨帶白頌哲換個地方住的這件事,用“躲債”的這個理由也能解釋的清,她也許是不想讓追債的人傷害到隔壁住著的白頌哲。
但陸遠秋搞不懂一點。
就算麗姐真的在逃債,怎么會躲攝像頭呢?什么追債的人會有權力調攝像頭?
當然,事無絕對,麗姐當時看攝像頭也許只是下意識的緊張表現,并不代表什么。
所以目前為止究竟發生了什么,完全不好定論,只能先把麗姐找到,她對于白清夏的意義已經不是簡單的鄰居,陸遠秋也早已將麗姐當作朋友。
就算是麗姐真的決定要和白清夏從此不再聯系,那也要找到人當面問問清楚,什么原因也得知道,否則這會成為白清夏的心病的,畢竟她朋友不多,親人也不多。
最終思索再三,陸遠秋還是來了一句:“把你們局長喊過來。”
制服叔叔懵懵地看他,臉上寫著“你讓我喊我就喊啊?”
最終宋局長還是大喊一聲“哎呦喂”,并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包園區派出所的局長陸遠秋認識,姓宋,是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和三伯關系較熟。
正是因為他,陸遠秋才能在那次的醫院病房里得知“背帶褲叔叔”就是白清夏的爸爸。
雖然有這么一層關系在,陸遠秋還是沒有太興師動眾地去麻煩宋局長做什么,畢竟麗姐目前為止傳遞出來的信息并沒有表現出她的人身安全有受到威脅,她只是在躲人,躲誰不知道,但連帶著將白清夏一塊兒躲了。
在這種情況下陸遠秋也不太愿意麻煩三伯,三伯身份敏感,而且平時很忙,只有在陸遠秋遇到無法妥善處理的事情下他才會找來三伯幫忙。
通過宋局長的介入,陸遠秋和白清夏獲得了麗姐的老家地址,秉著先把人找到的想法,下午兩點,二人正式坐上了前往奇山市的高鐵。
“問問麗姐的家人到底是什么情況,然后有時間的話,咱倆正好去黃山逛一圈,彌補一下看不了大熊貓的遺憾。”陸遠秋將行李箱在頭頂放好,在座位上坐下后朝白清夏笑著說道。
白清夏沒說話,只是懷里抱著小白包,有些歉意地盯著他,這眼神光是看著都能讓人心化了。
陸遠秋“咂”了一聲,皺起眉毛揉了揉白清夏的腦袋:“什么眼神?是不是又覺得麻煩我了?”
白清夏沒回應,將腦袋稍稍放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