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夏歪著腦袋,視線掠過阮月如看向了陸遠秋。
陸遠秋也看向她,頓時爾康附體,隔著一人的距離仿佛隔著大海似的,朝白清夏那邊伸出右臂:“夏夏,夏夏,沒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白清夏被逗笑了,那邊傳來“嘩啦”一聲,鐘錦程在陸遠秋旁邊空著的位置上挪開了一張椅子:“多大事,你讓她再坐過來不就行了。”
以往白清夏可能會直接起身,因為在多人的飯桌上她必須得挨著陸遠秋坐,這是社恐占了上風。
但現在都差不多熟了,社恐不再占據主導后,她習慣于照顧熟人的心情,所以她沒起來,如果阮月如本就是坐過來尋求安慰的,她再起來坐到陸遠秋那邊,阮月如就會感到被冷落的,白清夏懂這種感覺。
所以她神情溫柔地觀察著阮月如臉上的表情,沒說話,她知道阮月如待會兒可能會說出來是怎么一回事,陸遠秋會解決的,而她只需要安靜地當個傾聽者就行了。
傾聽本身就是一種友善的表達。
陸遠秋見曹爽一臉懵逼地坐在那兒,頓時哭笑不得地朝阮月如問道:“你倆又咋了,突然把椅子挪過來,曹爽欺負你了?”
那邊的曹爽聳著肩,瘋狂搖頭,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懵。
“沒什么……”阮月如低頭干飯。
其實是爽哥怪怪的,但她不好意思說,為什么這一年里跟爽哥的相處越來越變了味道……
少女的心仿佛隔著一層帶有篩孔的厚障壁,能敏感地感知到雞皮疙瘩起來的感覺,卻感受不到身旁傳來的洶涌愛意。
愛意何時能穿過篩孔進來?陸遠秋見她悶頭干飯,于是抬頭朝曹爽用口型安慰了句:“沒事,她還小,慢慢來。”
曹爽急得聽不懂唇語,一直在“啊?”還不停皺眉。
陸遠秋低頭給他發了個消息。
『陸大圣』:上次跟她聊過,給我的感覺就是……畢竟她年紀還小,才剛高二,從小跟個男孩一樣,還是個鋼鐵直女,腦袋轉不過來彎兒正常,你也別用力過度,慢慢來。
『曹爽』:我就是捏了下她臉說可愛啊!流淚流淚秋哥你不是經常對白清夏這么做嗎?這不很正常嗎!!!
『陸遠秋』:白清夏又不是鋼鐵直女……阮月如這都鈦合金了,都能當航天材料了。
你說你喜歡上一個正常人也行啊……陸遠秋在內心吐槽。
“砰!”
高強突然將酒杯磕在桌上。
眾人抬頭看他。
高強醉醺醺地指著前方,開口道:“鄭一峰你說得對!但老子就是看你不爽!不爽很久了!老子多希望……多希望陳菲在運動會上買的水是給我的……”
鄭一峰淡定夾菜,微笑著:“果然喝醉了才能把心里話說出來,說出來就好了。”
高強說完后,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嘴里又含糊不清地繼續嘀咕著什么。
陸遠秋走過去將他拍醒,怕他也重生。
從步行街回來后,鄭一峰首先去了蘇妙妙居住的酒店。
約好的是今天搬過去。
來到酒店一樓的時候,鄭一峰看到蘇妙妙正提著行李箱在柜臺辦理退房。
轉身看到少年,蘇妙妙嘆了口氣,嘟囔著:“越想越覺得不合適……”
鄭一峰笑著接過她的行李箱和包,說道:“房都退了,或者你想去鐘錦程家住?”
“怎么不能是陸遠秋?”蘇妙妙邊走邊反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