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回去是隔了一個月,這次回去是隔三個月,你說白叔叔這次會不會被刺激一下,直接就好了。”
陸遠秋朝坐在窗邊的白清夏問道。
白清夏其實從上次國慶的時候就已經思考起了這個問題,今天正好來到了實踐的時刻。
她將視線從窗戶上移開,回應著:“醫生說這是個概率事件,只能說可能性比之前的大,但是也不一定能行得通,而且我擔心如果一下子刺激太大的話,會不會對身體有傷害,他上次都直接暈倒了……”
“要不你回去先住我那兒?慢慢跟你爸接觸,別像上次那樣見面得太突然。”陸遠秋覺得白清夏的擔心不無道理。
白清夏低頭瞥了眼陸遠秋懷里的玫瑰,又抬頭看他,看完后又看向自己大衣下方微微向上翹起腳尖的短靴,一秒鐘內目光轉換了三次陣地后才想起回答剛剛的問題:“也…也行。”
陸遠秋笑著:“順便就在我那兒把年過了,今年我們不用回鄉下。”
白清夏這次沒有任何阻力地表情變得乖巧:“好。”
她過年是肯定要和陸遠秋一塊兒過的。
“我們要坐多久?”
“兩個多小時。”
女孩微微一愣,回想著兩種列車的區別,原來傳聞中的高鐵居然速度這么快。
陸遠秋見她吃驚的小臉,回憶著上次某人睡到連打底褲都露出來的景象,吐槽道:“這次不用困得東倒西歪嘍。”
隔壁的蘇妙妙在座位上困得東倒西歪——
她的腦袋很快搭在鄭一峰的肩膀上。
鄭一峰眉頭一動,側頭朝旁邊看去。
他終于知道偶像劇里為什么尤其喜歡設置這種情節,因為被搭過肩的人特別容易代入現場的感覺。
被喜歡的人用腦袋搭在自己肩上的確是一種十分奇妙的感受,會覺得她的腦袋小小的,輕輕的,會聞到對方的發香,還能以俯視角度看到自己喜歡的五官,看到她睫毛的長度。
“喜歡”這兩個字太作弊了,陌生人沒有距離感的行為到了喜歡的人這里,只會覺得這車程太短,要是能一直開下去就好了。
閉著眼睛的蘇妙妙微微翹起嘴角,她也希望這兩個小時的車程能再慢點。
她回蘆城沒有告訴爸媽,只是說了學校延遲放假,蘇妙妙現在發現自己越來越依賴這種逃離大網束縛的感覺了,最強烈的一次,大概就是鄭一峰幫助她應付相親的那次。
十幾年都沒和爸媽吵過架的她,那天晚上和爸媽狠狠地吵了一架,雖然自己最后還是敗下陣來,但她事后卻發覺自己心中竟意外的有幾分暢快感,就好像她的人生劇本就應該如此叛逆地活著。
獨自一人坐在一排位置上的鐘錦程再次摘下耳機,他回頭看著腦袋搭在鄭一峰肩膀上睡著的蘇妙妙,又看了眼面龐湊近,互相說著悄悄話的陸遠秋白清夏,鐘錦程頗感落寞地收回視線低頭看向手機。
從昨晚開始羅薇就再也沒有回復他的消息,是昨晚睡得太早?今天也醒遲了?
可是現在都快中午12點了,又不是雙休日,不可能還睡到現在不回消息的吧?
鐘錦程這段時間總會因為羅薇回復消息回復得速度快慢而患得患失,五分鐘不回都會忍不住猜想她現在在干什么,更何況這已經過了整整一夜。
蘆城。
五人下了高鐵,鄭一峰發現蘇妙妙拉著行李箱,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他不禁在內心腹誹,就算期待著陸遠秋待會兒的表白,但睡了一路,也不可能做到剛下車就立馬精神煥發吧?
看來剛剛在車上的確有貓膩,其實從察覺到蘇妙妙的睡姿紋絲不動的那一刻時他就有點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