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那孩子檢查了下身上的傷,有點別的發現……”醫生欲又止地說道,說完還是朝他們招了招手,似乎這種事不能在外面細說。
包括警察叔叔在內的幾人一同來到了辦公室里,陸遠秋走在后面隨手關上了門。
醫生將口罩摘下,是個中年婦人,她眉頭皺著,猶豫半天,抬頭道:“這個孩子還有別的親屬嗎?有她媽媽聯系方式嗎?”
沒人說話,大家都不清楚,白清夏突然聲音小小地開口:“她好像有個奶奶……她繼父說的。”
“繼父……”醫生嘀咕著這兩個字,又問道:“親奶奶?還是說,是她繼父的媽媽?”
白清夏搖頭:“不知道。”
警察叔叔這時看向蘇妙妙,蘇妙妙也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我去打個電話問問許導員吧。”
醫生抬頭:“先等等,我先說一下情況吧。”
她坐在桌邊十指交叉,開口:“我們給這個孩子做了個全面的檢查,她身上的這些皮外傷倒是沒什么,就是她那個地方,內部粘連,伴有炎癥,而且有還未愈合的撕裂傷……她今年14歲是嗎?”
陸遠秋聞皺眉,蘇妙妙直接驚訝地捂起了嘴巴。
白清夏緩緩低下頭,十指將衣袖攥得緊緊的,她此刻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池草草在后面將小手抬起來牽上她的這一幕,還有那句從口中說出來的,怯怯的,又帶著幾分期待的話:“想找你玩。”
白清夏抬手擦著眼淚,這時耳邊傳來聲音:“我們去看看她吧。”陸遠秋朝她說道。
兩人正準備出門,柳望春突然破防了,她生氣地看向警察叔叔:“那個畜牲呢?”
“你先冷靜一下,這得需要那孩子親自指認的,不指認就沒法定罪,14歲就能上珠大,周圍的人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欺負……只有一種可能,她從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這件事,一直保持沉默,所以才一直讓對方有可乘之機。”
叔叔分析著開口。
白清夏又想到了池草草一開始一聲不吭,老老實實地被那家伙牽著走的畫面,要不是這丫頭中途回頭看向自己……若不是她那個回頭,白清夏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勇敢地邁出那一步,盡管她已經從池草草的眼神中發現了不對。
柳望春深吸口氣,沒有再說話,她撥通了爸爸的電話,摔門而出。
桌邊的醫生開口:“我覺得這個孩子首先需要的是心理治療……”
陸遠秋帶著白清夏走出辦公室,來到了池草草的病房里。
兩人將房門輕輕推開,小丫頭已經醒了,她坐在床上依舊保持著雙臂抱著腿的坐姿,身子縮成小小的一團,這個坐姿好像是她的殼。
病房里的窗戶是開著的,池草草歪著腦袋,正目光呆呆地望著被風吹得一起一伏的窗簾。
此刻正是傍晚,窗外的陽光呈現著一種燦爛的金黃色,可金黃色的陽光明明已經盡力地鉆進了窗戶,卻還是照不到床上的女孩。
池草草對聲音很敏感,察覺到了陸遠秋二人輕輕的腳步聲,她迅速扭過頭,凌亂發絲下的雙眸看了過來。
看到是白清夏后,池草草將腦袋抬起,臉蛋上露出了笑容,可白清夏站在床邊卻眼淚不停地流著,見到這一幕,池草草笑容又消失,大大的眼眸眨動著,她迅速將腿放下,小手伸向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包帶有卡通圖案的紙巾。
小丫頭將手伸過來,將紙巾遞向白清夏,紙巾好像被窗外金黃色的光線照到了一點。
池草草:“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