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夏手一抖,抬起指尖,朝他關心地問了句:“是藥蟄得疼?還是我力氣重了?”
“都有吧……好疼的,要不你給我吹吹吧?”
陸遠秋委屈嗒嗒地朝她開口。
白清夏泛紅的大眼睛朝他看來,陸遠秋心虛地移開視線,不過眼角很快感受到了一股溫和的氣體。
“啊~~”
“別叫。”
女孩嗔他一聲,表情有些無語。
陸遠秋清了清嗓子,皺眉道:“我不是……唉,我是疼得叫,算了算了,你繼續吹吧。”
“還疼?吹吹起不到作用……我還是先給你把嘴角抹完吧。”
“吹吹有用,有用,吹吹吹,快快。”陸遠秋抓著她細嫩的小臂,催促著。
白清夏只能撅著櫻紅的小嘴湊近他眼角,這次她有意吹得溫柔了些,陸遠秋眼神都迷離了。
過了好一會兒,見白清夏皺起眉頭,吹得有些不耐煩了,陸遠秋突然驚喜道:“嘿,還真不疼了,你嘴巴里是仙氣吧?”
“真的嗎?”白清夏聽后有些意外,也有些開心。
陸遠秋連忙指著嘴角:“真的真的,這里再吹吹,吹完再上藥。”
人被夸了就有勁頭,于是白清夏臉蛋向下挪去,又微微鼓著小嘴吹著陸遠秋嘴角的位置,位置不同,感受不同,嗅著嘴角帶著香味的細風,陸遠秋心有些癢癢,他斜眸朝女孩看去,頓時有種扭頭就能親到那張小嘴的錯覺。
也許是察覺到了陸遠秋的視線,白清夏本就覺得這個舉動怪怪的,她連忙停下,臉頰紅紅地收回腦袋,繼續低頭將藥膏擠到指尖,然后朝陸遠秋道:“趕緊抹藥吧,我要回去洗澡了。”
陸遠秋點頭:“呃是,我也得回去洗澡了。”
嘴角抹藥的過程,兩人臉上的表情比毛圣還要嚴肅。
回到宿舍,白清夏收拾了心情,準備去拿換洗衣服洗澡,她沒在宿舍里看到龍憐冬的身影,宿舍里也沒其他人,就池草草一個人躺在床上,面朝著墻壁蜷縮身子睡覺。
學會睡覺的時候給自己蓋著毯子了……白清夏看著床上的池草草,嘴角彎了彎。
她轉過身去拿盆,卻突然一愣,看到自己的床鋪邊緣放著一包紙巾,紙巾包裝袋上的卡通圖案十分可愛。
白清夏很意外地將這包紙巾拿了起來,然后回頭朝池草草看去,她記得這種包裝上帶卡通圖案的紙巾只有池草草用。
見她睡覺,白清夏沒打擾,只是在心里道了聲謝謝,然后端著盆離開了宿舍。
面朝墻壁蜷縮著身子的池草草其實一直睜著眼睛沒睡覺,聽到白清夏出門的動靜后,她才抬起小手,手指頭繼續一下又一下地摳著掉粉的白墻,打發時間似的。
女寢房屋背面的草坪上,龍憐冬正坐在上面,曲著雙腿。
她撥通電話,放在耳邊。
很快,一個蒼老卻有昂揚有力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響起。
“怎么了小東?想起來給爺爺打電話了?”
龍憐冬似乎只有在跟這個老人說話的時候音色才沒有那么冰冷。
“爺爺,我和陸遠秋說上話了,今天還幫他教訓了一個欺負他的垃圾。”
“呵呵呵……還有人能欺負他?行啊,你幫了是好事啊,但是爺爺聽你的語氣怎么好像不太開心呢?”
“因為我發現有個女生喜歡他,而他好像也對這個女生有意思,不過他們不是男女朋友,但我覺得……遲早的事吧。”
龍憐冬說到這低頭,沉默了片刻,才繼續道:“我怕做了無用功,我在想要不要就此放棄,免得越陷越深……”
另一頭的老人也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可是爺爺很少能聽到你對一個男孩討論這么多次,或者說從沒有過,陸遠秋是唯一一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