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武王和裴丞相三雙眼睛齊齊落在凌王臉上,表情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西陵攝政王潛入齊國,長公主懷了他的孩子。
如果元墨確定就是西陵的攝政王,那么眼下這些證據說明什么?
晏九黎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是因為背后有西陵攝政王撐腰?
她在西陵遭受折磨是真是假?
有沒有可能她早就跟西陵有所勾結,此次回來除了給自己討公道,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篡位齊國江山,讓西陵兵不血刃吞并齊國?
周遭沉默無聲,氣氛緊繃得讓人不安。
賢王眉頭皺得緊緊的,臉色難看至極:“我們早該有所懷疑。她一個女子就算真有通天本事和膽量,也不可能突然性情大變,在男人的朝堂上如此放肆,完全不顧祖制教條,不顧倫理綱常,給皇上下毒,幽禁太后,查抄官員府邸,弄得滿朝人心惶惶……可倘若他們早就密謀篡國,她的所作所為就完全合理了。”
晏九黎自然不會在乎綱常倫理,因為齊國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成為西陵附屬,甚至是他們疆土的一部分。
到時齊國都亡國了,誰還敢罵她?
真是歹毒啊。
去了西陵七年,她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是齊國人?
“眼下元國師的身份還只是猜測判斷,無法確定他真的就是攝政王本人。”凌王定了定神,“明日一早,若晏九黎上朝議事,我們可以當面問問她。若她不進宮,我就調兵包圍長公主府,請她務必給一個解釋,并如實告知元國師的真實身份。”
賢王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地看向凌王:“秋獵之后,六弟以護駕為名,把五千黑甲軍調進皇城,就是因為知道了晏九黎的底細?”
凌王點頭。
“進宮問她不太合適。”武王站在窗前,平靜地否定了凌王第一個建議,“金吾衛在晏九黎接二連三的調整之下,幾乎所有人都成了她的人,她新安排進去的武者身手都不錯,職務也不錯,可以替她壓制住一小部分不太聽話的人,所以若是在朝堂上撕破臉,我們不占一點優勢。”
因為凌王不可能把黑甲軍調入皇宮,否則就不是詢問,而是直接發動宮變了。
“可以調兵包圍國師府和長公主府,把國師困在府里出不來,然后我們去長公主府,當面質問她跟那位國師之間的關系。”武王說著,轉頭看向裴丞相,“丞相大人負責通知朝中幾位重臣,各部尚書,明日一早抵達長公主府。”
裴丞相怔了怔,隨即緩緩點頭:“好。”
雖然這么做就是跟長公主撕破臉,但眼下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旦國破家亡,他們所有人的謀算都會頃刻間化為烏有,什么家族,什么立場,什么皇后嫡子,三王輔政,統統都會成為泡影。
因為亡國奴是沒有資格謀算任何事情的。
他們只有一致對外,使局勢安穩,江山穩定,才有余力去想以后誰坐江山,誰權傾朝野。
“既然諸位都同意,那暫時就聽武王的建議。”凌王眉眼劃過一抹冷色,“明日一早,長公主府大門外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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