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奴婢知道,奴婢明白!”趙嬤嬤惶恐磕頭,連連應下。
侍衛連拖帶拽把宴寶瑜拖了出去。
“國師!國師大人!”宴寶瑜不停地掙扎著,聲音凄厲,“我是公主,我是金枝玉葉,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不能這么對我,太后娘娘若是知道,絕不會放過你的……”
軒轅墨走到窗前,挽著晏九黎的手,拉著她走到榻前坐下,霸道把她禁錮在自己懷里:“最近閑著無聊,想找些事情做做。”
晏九黎盯著兩人近在咫尺的距離,眉眼浮現深思。
若用最快的速度將匕首插進他心臟,能有幾分成功的把握?
“打靶子這個游戲不錯。”軒轅墨托著她的下巴,強勢在她唇上親了一下,“讓顧云琰做這個靶子,你意下如何?”
晏九黎回神:“你在玩什么把戲?”
“齊國所有人都知道你名節有失,可他們不知道,你為了齊國江山付出多大的代價,不知道你在西陵受了多少磨難。”軒轅墨聲音淡淡,“得讓這些達官貴胄們親眼看著,他們才知道,是誰用自己的命換回了他們這么多年的安穩。”
晏九黎面色漠然:“這樣做的意義是什么?示弱?裝可憐?博同情?”
“當然不是。”軒轅墨下巴抵在她肩上,輕輕閉眼,“想要收服人心,就要讓人對你生出敬佩,利益的忠誠是短暫的,真心的臣服才是長久的。”
“顧云琰是最好的靶子。”
“他七年前打了敗仗,本該前程盡毀,可因為你去西陵為質,他打敗仗的后果便隨著他的封爵而被弱化,所有人都忘了他是個敗軍之將。”
“只是他并不懂得感恩。”
“有些事情必須親自體會過,才能刻骨銘心地記著。”
晏九黎沒說話,她對他的計劃并無多少興趣。
但她也不會阻止他做什么。
他是他,她是她。
兩人毫不相干。
“黎兒。”軒轅墨雙手環著她的腰,將她緊緊摟在懷里,“所有對不起你的人,我都會親手替你討回公道,唯獨我自己……這個公道需要由你自己來討。”
晏九黎對這句話沒反應,也并不覺得感動。
她只是認真地思索了一番,覺得軒轅墨的心思挺縝密的,跟她不一樣。
她做事常常隨心而為,別人犯她,她隨手反擊,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手里握著的籌碼越來越多,晏玄景對她的忌憚越來越深。
她這些日子收獲不小。
但有些細節方面的東西,她確實考慮得不夠周到。
而軒轅墨從少年時期就是個玩弄權術的高手,他智多近妖,十六歲領兵,十九歲掌握西陵攝政大權。
而今他們的新帝已過了親政之齡,比當初軒轅墨領兵時的年紀還大,可他在軒轅墨面前跟小孩子一樣,懦弱無能,沒有一點主見。
西陵滿朝文武既懼怕軒轅墨,擔心他篡位為帝,又對皇帝恨鐵不成鋼,常常痛心于皇帝沒有一點殺伐果斷的魄力。
如此矛盾而又糾結的心理,大概還是基于利益牽扯吧,他們不是軒轅墨的心腹,所以自然不希望軒轅墨把持朝政。
可皇帝不堪重用,他們又著實無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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