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寒冬,北風凜冽。
西陵使臣和齊國大臣都凜然心驚,一個個心驚肉跳。
幾位齊國大臣看著晉王慘狀,心里忍不住嘀咕,長公主真是太大膽了,如此公然和西陵撕破臉,是做好了跟西陵興兵決一死戰的準備?
可眼下齊國的兵力遠遠不是西陵的對手啊。
“把晉王送去太醫院。”晏九黎握著韁繩,調頭進宮,從始至終沒有下馬迎客的姿態,“請淮南王和靜襄公主夫婦進宮,本宮已設下重宴招待貴客,不許怠慢了客人。”
話落,率先策馬離去。
淮南王僵立原地,臉色鐵青沉怒,一瞬不瞬地看著趴在地上的晉王,周身縈繞著被惹怒的沙發無情氣息,仿佛下一瞬就要點兵突襲,將惹怒他的人斬殺殆盡。
雖然明知道此時他什么也不能做,但如此氣勢還是叫人不由自主地心悸,尤其是裴丞相等人都是文臣,在這種鎮守一方的武將面前,氣勢幾乎是被碾壓的。
武王往前走了一步,淡定抬手:“淮南王請,靜襄公主請。”
侍衛把晉王抬去了太醫院。
淮南王眼神冰冷陰沉,沉默地盯著地上那攤血跡,良久,嘴角揚起一個陰鷙的弧度:“好,真是好得很。”
齊國竟然給了他們這么特別的一個見面禮。
他若不好好回報他們,都對不起他們的這份隆重。
裴丞相和幾位大臣悄悄對視著,心里既有對兩國沖突的不安,又有一絲細不可查地,對長公主給西陵使臣一個下馬威的暗爽之感。
雖然他們確實比不上西陵強大。
但使臣來到他們國家,指著他們的鼻子大罵他們都是軟骨頭,任是多好脾氣的人,心里都不會不舒服。
只是那點暗爽之后,他們不由自主開始擔心接下來的局勢。
淮南王陰沉著臉進宮,靜襄公主夫婦緊跟其后,面上像是裹著一層寒霜,一路上沒再語。
如果條件允許,只怕他們現在就想調兵攻打齊國,把齊國這些混賬一個個射死在箭下,或者再把晏九黎那個質子公主抓去西陵,將他們能想到的所有酷刑加諸在她身上,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惜眼下條件不允許。
宮廷里金吾衛守衛嚴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像是在告訴西陵使臣安分一些,就算重兵駐扎在邊關,他們也別想在齊國皇宮里為所欲為。
淮南王一行人很快抵達大殿。
殿上設下厚宴,晏九黎坐在次主位上,冷眼看著表情陰沉的淮南王領著陰沉的靜襄公主上殿。
大殿上氣氛格外詭異。
“諸位落座吧。”晏九黎聲音淡淡,“西陵使臣遠道而來,齊國作為東道主,本該熱情招待貴客,今日失禮之處實乃貴國態度惡劣所致,并非本宮招待不周——”
“晏九黎,別以為你做了齊國長公主,就以為天下人都怕你。”靜襄公主面上露出一絲冷笑,鄙夷意味十足,“就算你今日如何風光,也掩不住往日落魄如喪家之犬一般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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