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郎今年六十又八了,將近古稀之年,須發皆白,滿臉的皺紋,但是身體還算硬朗,騎馬射箭都不在話下,只是在“騎馬造人”方面似乎已力不從心了。
此刻,阿木郎正從一名婢女身上爬起來,奴婢的模樣兒姣美,光滑的皮膚白得發亮,充滿了青春的氣色。年輕的身體總是讓人著迷,可惜阿木郎只在上面折騰了數秒便無奈地退場了,雪蓮葡萄酒的功效也敵不過歲月這把殺豬刀,喝再多也沒用,不服老也不行啊,想當年……
“義父,義父……”
阿木郎正感慨哀傷,憶當年之勇,門外卻傳來了義子陜巴的呼喚聲,只得束起腰帶,輕拍了拍婢女的大臀,后者不情愿地爬起來,穿好衣服,然后把房門打開,頓時眼前一亮。
只見房門外立著一名高大的漢子,高鼻深目,一圈烏黑的胳腮胡子,使其看起來更加的英武,胸大肌高高地隆起,充滿了力量感和雄性氣色。
此人正是阿木郎的義子和得力助手——陜巴,今年才十九歲,一個強壯,而且精力極度旺盛的男子,他的爆發力堪比猛虎,持久力不輸耐渴的駱駝,阿木郎的婢女便深有體會,所以一見陜巴,眼神都仿佛能拉絲了。
陜巴飛快地瞥了一眼婢女豐滿的身體,暗吞了吞口水,同時向房內的阿木郎行禮道:“義父!”
阿木郎似乎沒注意到陜巴與自己的婢女眉目傳情,又或者注意到卻根本不介意,點頭道:“陜巴,你這是從哪里來?”
阿木郎有很多義子,陜巴只是其中之一,不過陜巴卻是一眾義子中能力最強的一個,無論身手,還是處事方面,所以也最受器重。
阿木郎本來也有很多親兒子和親孫子,甚至連曾孫都有了,只是在拜瓦發動的那場政變中,他的所有子孫都被殺死了,這些年他帶著阿依娜郡主四處流亡,認了很多義子,這是他的一種籠絡手段,也是常見的手段,像曹操和朱元璋等梟雄人物便都收養了不少義子。
然而,義子雖好,終究只是替自己抵擋刀劍的炮灰而已,傳宗接代還得是親生的,所以阿木郎雖然年近古稀,仍舊想著老樹發芽,近日著實喝了不少雪蓮大補酒,只是效果似乎不太理想。
歸正傳,且說陜巴取出一朵用羊皮包著的雪蓮花,足有臉盆那么大,雙手逞到阿木郎面前,尊敬地道:“這是孩兒在雪峰頂上采到的極品天山雪蓮,特地獻給義父!”
阿木郎眼前一亮,喜道:“這是為父這輩子見過,品相最好的天山雪蓮,陜巴,好孩子!”
阿木郎伸手撫摸了陜巴的額頭,后者也閉上眼睛,像一名稚子享受父親慈愛的撫摸。
“瑪雅,將雪蓮拿下去炮制。”阿木郎吩咐了一聲,那名婢女便從陜巴手中接過雪蓮花,扭擰著腰肢離開了房間。
陜巴目送著婢女搖曳生姿的背影離開,直至消失在視線,這才收回了目光,如此肆無忌憚,顯然并不擔心義父會責怪。
阿木郎確實沒有責怪的意思,因為在他眼中,奴婢就跟牛羊一般,有時義子們立了功,他甚至以身邊的婢女陪睡作為獎賞,瑪雅便陪陜巴睡過。
“陜巴,那滿桂和鐵牛日前帶走了五百騎兵,可真是回嘉峪關內押運糧草了?”阿木郎問道。
陜巴點頭道:“孩兒派人暗中跟了一路,他們似乎真的回嘉峪關去了。”
阿木朗皺眉自語道:“那就奇了,滿桂是賈環的得力干將,那鐵牛更是賈環的親兵隊長,押運糧草這種事應該犯不著他們去吧?”
陜巴點頭道:“賈環這小子又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不過孩兒可以確定,滿桂和鐵牛確實率著五百騎兵回嘉峪關去了。”
阿木郎嘆道:“賈環此子十分狡猾,不可能無緣無故這么做的,在明知阿麻黑逃脫,吐魯番有可能出兵的情況,還要調走麾下得力干將,其中必有鬼!”
陜巴目光一閃,低聲道:“那要不要派人提醒阿麻黑?”
阿木郎搖頭道:“不必了,從今之后不要主動與阿麻黑聯系。”
陜巴不解地問:“那義父為何要助阿麻黑逃脫呢?”
阿木郎一臉睿智的冷笑道:“賈環此子自作聰明,不僅掠走我哈密王宮兩百萬兩財富,還妄想通過開學堂來同化咱們的族人,可見其根本無意把哈密歸還給阿依娜,自然得給他一個教訓,順便給咱們自己留一條后路。”
陜巴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義父好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