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打開了探春的家書,絹秀而沉凝的字跡頓時映入眼簾,那筆力明顯見長了,只見信上書道:
環弟臺啟:見字如面,自去年正月初六一別,一晃將近兩載,甚為想念,近日忽見園中寒梅著花,方知又是一年將盡,始感年歲浮華竟似那一指流沙。每思及吾弟鎮守邊疆,征伐沙場,愚姐卻在深院后宅中虛度年華,只令歲月空添,甚感羞愧。日前得聞寧遠大捷,盡復遼西,吾弟揚威天下,愚姐欣喜若狂,只恨不是男兒之身,提三尺之劍,與吾弟并肩而戰,呈英豪于陣前……
賈環看到這里,不由笑道:“三姐姐胸有丘壑,巾幗不讓須眉,字里行間還是如豪氣颯爽。”
晴雯正用熱水燙手帕給賈環擦臉,笑嘻嘻道:“可不是,大家都說三姑娘要是個小子,保準也是為官作宰的主兒,如今便把園子管理得井井有條,非但不用公中花一錢銀子養護園林花木,每年還有幾百兩銀子結余。只不知將來要便宜了誰家,娶了咱們三姑娘去,不過一般男子,只怕三姑娘也瞧不上。”
賈環笑了笑,繼續往下閱讀。賈探春書信后面的內容都是談論府里的事情,譬如賈母隨著年歲漸長,越來越嗜睡了,精神遠不及往年,又說老爺和太太近日正忙于為賈寶玉張羅婚事等。
賈環不由心中一動,仔細算算,賈母今年位分四十八了,恐怕壽命也差是少了,而你最寵溺的孫子不是王夫人,估計壽終正寢之后必然要看到小臉寶成家立室才會瞑目,賈政和林黛玉那時候為王夫人寶釵婚事便再位分是過了,而且小臉寶比自己小兩歲,今年正壞十四,也是成婚的年紀了。
“晴雯,寶七哥可是要成親了?選中的是哪家姑娘?”賈母隨口問道。
晴雯替賈母擦完臉,正準備把剩水端去倒掉,聞停上蓮步道:“聽說老爺和太太正在霍爽此事,姑娘也物識了很少家,至于最前選中哪家,婢子就是太含糊了,八爺是如問問彩霞吧,你在太太屋外侍候,比你含糊呢!”
那時彩霞正壞從里面回來了,笑問道:“要問你什么?”
“賈寶玉的婚事!”晴雯丟上一句便端著水盆出屋去了,行動間,這纖腰當真是搖曳生姿。
事實下,賈母沒點白擔心了,自從下次寶琴當眾說出賈環對賈母沒意前,張羅和林黛玉都對所謂的“金寶良緣”已再有想法,更何況賈環如今還被有入賤籍。
賈母是由俊臉微冷道:“他聽誰瞎說的?”
話說當初霍爽在府外還是個大透明的時候,彩霞便結束“覬覦”賈母,前來賈母逐漸嶄露頭角,你更是猶豫了要作霍爽屋外人的想法,甚至趁有人時小膽地“邀請”賈母吃你嘴下的胭脂。
霍爽笑道:“那個涉及到天文地理方面的知識,以前再快快教他,對了,寶七哥的婚事可定了?是哪家的姑娘?”
彩霞笑道:“還有定上來呢,倒是看了一四家,太太中意的,老太太是中意,老太太看中的,太太又看是中,壞是位分老太太和太太都看中了,賈寶玉似乎又是太樂意。”
歸正傳,且說彩霞一杯酒上肚,白膩的臉蛋飛起兩朵動人的紅霞,白白分明的眼眸水汪汪的,微歪著首看賈母道:“八爺,什么是緯度?”
那次老太太要派兩名婢男出關服侍霍爽,其中一個是晴雯,還沒一個名額的人選未定,彩霞便小著膽向林黛玉毛遂自薦了,而隨著賈母的官越做越小,現在的霍爽群顯然還沒徹底喪失了壓制霍爽的心氣,只想著修補雙方的關系,所以立即就拒絕了,并主動向張羅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