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和林丹汗一結盟,努爾哈赤果然不敢輕舉妄動了,果斷停止攻打北邊的喀爾喀部,轉而往東南的朝鮮用兵。
朝鮮本是大晉的附屬國,在強大的女真軍隊攻勢下,不得不與努爾哈赤簽訂和約,承諾歸附大金,不再向大晉納貢。
朝鮮的反水,對大晉來說無疑是一種打擊,不過寧遠也因此獲得了兩年休養生息的機會,如今自山海關到寧遠的遼西防線已經完全修復了,而且比熊廷百在任時更加堅固,當真是堡壘林立,墩臺遍地,就像一頭滿身是刺的豪豬般。
另外,山海關至寧遠一帶,重新修筑了邊墻兩百余里,開懇農田數以十萬頃計,增設糧倉十八座,存糧二十萬石,關外的駐軍也增至十萬,加上山海關內的守軍,兵力達到了十五萬,可謂是兵精糧足,實力雄厚。
金秋送爽,寧遠城外,金色的麥浪翻滾,百果飄香。經過兩年的休養生息,再加上賈環實行寬松的刺激政策,此刻的寧遠城比當初何止繁榮十倍了,軍民達到了驚人的五萬戶,屯種至周邊五十里,遠近莫不歸附,當真是:商旅輻輳,流移并集,遠近望為樂土。
時值正午,秋風獵獵。十六歲的賈環,個頭已經竄高到175左右了,看上去更加沉穩矯健,此刻站在城頭上,雙手扶著女墻,看著遠處金黃的麥田出神,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鐵牛這名親兵隊長,山一般立在賈環身后,一眾親兵則如眾星拱月,恭敬地守衛在四周,一個個斂息靜氣,免得打擾到兵備大人思考問題。
毫無疑問,寧遠城的空前繁榮,也讓賈環這個寧遠兵備道的威望愈盛,深受軍民的擁戴。
忽然,人來人往的官道上出現了一騎快馬,從東邊箭一般飛馳而來,翻飛的馬蹄踢得煙塵滾滾,道上的人行商族紛紛躲避。
眨眼間,快馬便奔到城門前,徑直馳入城中,可見馬上的騎士背著竹筒和一面三角小旗,定是軍中斥侯無疑。
賈環皺了皺劍眉,轉身下了城頭,往總兵府而去,結果剛來到總兵府門前,便遇到了祖天壽麾下的一名親兵。
那新兵一見賈環,急忙施禮道:“緊急軍情,總兵大人正要請兵備大人來商議。”
賈環點了點頭,快步往總兵府內走去,剛邁入大堂,發現諸將都到了。總兵祖天壽神色凝重地道:“賈大人,大事不妙,林丹汗逃了!”一面將一份情報遞給賈環。
賈環接過情報一看,劍眉頓時皺了起來,這個林丹汗果真志大才疏,實在太廢了些,貪婪而膽小,小受挫折竟然就倉皇而逃,我呸!
原來林丹汗自從跟大晉結盟后,努爾哈赤停止了往北擴張,轉而攻打南邊的朝鮮,于是林丹汗的小心思便活泛起來,趁機吞并了附近的幾個小部落,搞得其他部落人心惶惶的。
近日,林丹汗的胃口越來越大,竟然向喀爾喀部和科爾沁部用兵,試圖吞并這兩個部落,結果喀爾喀部和科爾沁部轉頭便投靠了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大喜過望,這簡直是天上掉餡的好事,當即便接納了這兩個蒙古部落,并且厚待兩部落的首領,又出兵替他們撐腰,于是這兩個部落立即調轉槍頭反攻林丹汗的察哈爾部。
林丹汗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在三方聯手圍攻下迅速敗北,連大凌河上游的汗帳都丟了,為了保存實力,只能率著殘余倉皇西逃。
這下好了,林丹汗一逃,大晉與察哈爾部的聯盟便不攻自破,等努爾哈赤騰出手來,對寧遠用兵的概率自然大增,所以,此刻在場眾將都神色凝重地看著賈環。
賈環卻從容自若,聲音冷靜地道:“立即傳本道的命令,所有糧食作物必須在十天內收割完畢,長城各處隘口全部封關,暫停馬市,閑雜人等清理出城,以防奸細潛入……”
正所謂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該來的終究要來,賈環顯然早就做好了詳細的預案,此時應對起來自然猶如閑庭信步一般。
眼見賈環有條不紊地下達各項命令,一眾將士也漸漸鎮定下來,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
“嘿嘿,沒日沒夜地準備了兩年,也是時候跟建奴韃子掰一掰手腕了。”鐵虎獰笑著一捏拳頭,指關節發出一陣爆豆般聲響。
刑威殘忍地舔了舔嘴唇:“虎哥你別說,老子都快閑出鳥來了!”
此一出,眾將都笑起來,特別是吳三桂和滿桂這些渴望建功立業的年輕將領,更是磨拳擦掌。
如今寧遠城有兩萬余兵力,其中騎兵三千,另外還有兩千裝備了新式燧發槍的火槍兵,城池更是固若金湯,城頭上二十門紅夷大炮,可謂是火力空前。
此外,覺華島上還有五千水師,糧食物資充足,身后還有十幾萬大軍作后盾,一想到這些,大家更是戰意高昂,底氣十足,倒恨不得建奴大軍立即來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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