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文溪依舊沒看他,目光撇向別處:“體檢在三樓,這里是指定科室,不負責常規體檢。”
“文醫生,眼睛瞟來瞟去。”慕瀟薄唇輕扯:“是進了什么東西?要不我給你吹吹?”
怎么回事。
見到他緊張又心虛。
她正強迫自己保持鎮定,身旁的護士冒出聲音:“文醫生,這位是誰啊?”
“我弟弟。”她脫口而出。
護士不由多看了慕瀟幾眼:“原來是你弟弟啊!怪不得這么帥。”
文溪尬住了,低聲朝她交代了幾句,待她離開,才看向慕瀟。
他的身高,本就壓迫。
一抬頭對上他那微垂睥睨的目光,感覺自己像只弱雞仔。
兩年時間,他成熟了許多,沉淀出了男性的魅力。
但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混勁兒,倒沒減。
還有……曾經看向她那雙熾熱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不知所謂的幽深。
“那……你先去體檢。我得忙了。”
慕瀟側身擋住她的去路:“既然碰上了,文醫生不介意給我指個路?或者……親自幫我檢查一下?最近心窩子疼得厲害,想看看。”
文溪垂眼,避開他具有侵略性的注視:“抱歉,我還有病人。你可以去三樓導診臺咨詢。”
慕瀟語速悠悠:“姐姐,冷漠了。病人沒你口中的弟弟重要?”
“……”文溪:“心窩子疼建議掛心內科。這個點應該還可以加號,請便。”
說完,她繞過他進診室。
可手腕卻被他握住,力道不重,卻讓她掙不開。
“文溪。”他連名帶姓地叫她,聲音不高,卻像帶著鉤子,定住了她的腳步。
“兩年不見,你真是一點兒沒變。”
文溪背對著他,轉身時臉上已經戴上了職業化的面具:“這里是醫院,我很忙。如果沒其他事……”
“有事。”慕瀟打斷她:“敘敘舊。”
文溪:“我們沒什么舊可敘。”
“是嗎?”慕瀟低笑一聲,傾身低語:“你睡了我,還懷過我的孩子,確定沒舊可敘?”
提到孩子,文溪內心不平靜了。
當初做人流手術的號都掛上了,人到了醫院可終究沒進手術室。
她還是不忍打掉肚子里的那個小生命。
關于孩子的事,可不能讓他知道這件事。
走廊里人來人往,已經有好奇的目光投向他們。
慕瀟看著她臉色有些褪白,心頭那股悶氣漸漸消失。
算了,把姐姐欺負哭就玩兒大了。
他松開她手腕,語氣生硬地終結了話題:“行,就當被你渣了。體檢去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直到他背影消失在電梯門后,文溪才心神不寧地回了診室。
……
慕瀟回到車里。
密閉的空間隔絕了外面的喧囂,卻放大了他內心的躁郁。
他點燃一支煙,任由煙霧裊裊升起,模糊了車前窗外的景。
我不喜歡你,以后別來找我。
那封絕情的信,似烙鐵,燙了他整整兩年。
但想想,她不喜歡他,也沒錯。
所以當初選擇出國,用工作和距離來麻痹自己。
他以為自己早已放下,或者說,強迫自己放下。
可今天見到她,不過是自欺欺人。
她瘦了些,臉色也不如以前紅潤,穿著白大褂的樣子沉靜溫柔,眼里卻透著一股疲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