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舉行完邢老爺葬禮,
林妍接到了莫雪約她見面的電話。
茶室的檀香彌漫著整個屋子。
林妍看著莫雪把圍巾解下來,在她對面坐下,朝她開口。
“林妍,你讓我辦的事我辦了。我跟了文溪三天,并沒有拍到她和宋延崢有任何交集的畫面。她每天兩點一線,醫院,家里,連周末都幾乎沒出過門。”
“看起來,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好像并不是你說的那個什么x小姐。”
林妍往茶壺里續著熱水,蒸汽騰起模糊了她的臉。
記憶倒回三天前的那場大雪。
文溪約她見面,送她回家,下大雪因路面太滑撞上了護欄,再幫她打車,然后她坐上了那輛出租車。
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巧合。
如果x小姐排除是莫雪,那文溪便是最大的嫌疑。
畢竟,溪,也是x。
文溪這個人溫柔善良,讓她一開始便對她放下了戒備。
卻忘了,或許完美人設下她一直戴著面具示人呢?
“莫雪,文溪那邊你繼續幫我盯著,如果她有問題她早晚會露出破綻。”
“好。”
“這幾天宋延崢有沒有找你?”
“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問你身體和精神如何。在他看來,你已經將那瓶藥都吃完了。”
說到這兒,林妍將計就計。
“莫雪,晚點你打電話告訴他,就說我開始精神恍惚,記憶衰退,老是忘掉事情。”
“知道了。”
和莫雪分開,林妍到家時已是傍晚。
剛打開門,熟悉的飯菜香先鉆進鼻腔。
她愣了兩秒,目光先落在玄關處那雙鞋子上。
林妍展顏,換鞋的速度快了些,放輕腳步往廚房走去。
一眼便看見身著黑色毛衣挽著袖子的邢彧正在廚房做飯。
“邢彧。”林妍的聲音微微上揚。
邢彧動作一頓,沒回頭,先把抽油煙機關了。
林妍走過去,從背后抱住他的腰:“三天沒見,想我沒?”
“不想。”
毛衣下的腰線緊實,隔著布料都能觸到他溫熱的體溫。
她把臉貼在他背上:“不想還給我做飯吃?”
邢彧轉過身邊,抬手拍她腦門兒:“阿妍,你不聽話。”
“怎么不聽話?”
“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說,嗯?”
林妍心里咯噔一下:“你都知道了?我哥告訴你的?”
邢彧不接話,就那么盯著她。
目光里的情緒卻藏不住。
有擔心,有生氣,還有點拿她沒辦法的無奈。
“好了。”林妍只好放軟了聲音,踮起腳尖蹭了蹭他的下巴,像只討饒的小貓:“我不是看你這幾天在忙爺爺的葬禮嗎?只是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邢彧卻突然沉了口氣,那口氣像是從胸腔深處滾出來,帶著沉甸甸的肅穆。
“阿妍。”他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爺爺的死的確和宋延崢脫不了干系,但這是我的事,你不需要摻和進來。邢氏那趟渾水你不能蹚,總之我不會同意你進邢氏工作,別想了。”
林妍:“其它的我都聽你的,這事不行。我已經聯系了宋延崢,明天就會去邢氏報道。”
“不聽話是不是?”
林妍迎著他的目光:“邢彧,自從我從華聲辭職,連干自由譯員都接不到客戶了,我都懷疑誰又把我封殺了。去邢氏,又有高薪,又可以趁機盯著宋延崢,兩全其美,多好啊。”
邢彧:“宋延崢對你虎視眈眈,你這是羊入虎口。”
“誰入誰口不一定。”
“你那些小聰明,在他眼里根本不夠看。”
林妍故意撇嘴:“我在你眼里就是個傻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