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庭宇掛斷電話后,又有一個電話打進來,這一次是沈景行。
安凝枝的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道他會有什么事找自己。
接通電話,里面傳來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
“晚上七點鐘之前,來香榭酒店。”
“去那里做什么?”安凝枝不解的問。
“有一場慈善晚會,和我一起出席。”
“不是有程月見嗎?”安凝枝不解的問道。
“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嗎?”男人反問道,語氣當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性。
“好,我知道了。”
身為他的秘書,和他出席各種場合,確實是安凝枝的職責所在。
原本準備打車回家的安凝枝,臨時改了目的地,前往了香榭酒店。
抵達香榭酒店,走進里面后,前臺拿了一套衣服過來。
“請問是安凝枝,安秘書嗎?”
“是我。”
“這是沈總為您準備的晚禮服,您可以去8806房間更換。”
“好,謝謝。”安凝枝拿走房卡,接過禮服,朝著電梯走去。
到房間以后,安凝枝看時間不早,開始試穿禮服。
當禮服拿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感覺到不對勁,摸布料不是絲綢,是純棉的,且款式寬松,色調普通。
但又沒有別的衣服,她只能先穿上試試。
穿上衣服后,她站在落地鏡面前,顫抖著手指撫上蕾絲花邊,這不是晚禮服,而是一件女傭服!
鏡中人蒼白的臉與黑白女傭服形成刺目的對比,裙擺粗糙的紗料摩擦著膝蓋,后腰處的蝴蝶結歪歪扭垮著,像被人隨手系上的恥辱印記!
沈景行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走進的房間,他走到她的身后,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仿佛是在欣賞一場即興喜劇,而她,就是那個被推上舞臺的小丑!
“你到底想干什么?”安凝枝冷著聲音問道。
“不覺得這一身的衣服很適合你嗎?”
“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覺悟,不要想著可以一飛沖天,你不夠格!”沈景行冷聲說道,眼底翻涌著輕蔑的寒意。
“這句話你送給程月見才更合適吧!”安凝枝面上似凝著一層冷霜說道,她已經在慢慢的放棄他,已經不再纏著他,已經老老實實的安安靜靜的縮在一個角落里,他還要讓她怎么樣呢?
“牙尖嘴利,心口不一的女人就要付出代價。”
男人一把扣住了安凝枝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要帶我去哪里?”安凝枝想要掙脫,但是根本掙脫不開男人的禁錮。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今天會發那么大的火,不知道是誰惹到了這位祖宗,她幾乎是被他拖著,拖出了房間,拖進了香榭最大的宴會廳。
香榭酒店最大的宴會廳燈火通明,璀璨巨大的寶石吊燈將整個空間映照的如同白晝,寬闊的大廳里,數百張鋪著雪白桌布的圓桌整齊排列,每張桌上擺放著精致的銀質餐具和嬌艷的鮮花,衣香鬢影間,上百名賓客穿梭其中,彼此寒暄談笑。
而安凝枝的闖入和這邊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仿佛一個笑話。
“景行,你去哪里了?我找你——”
程月見走上前來,在看到安凝枝的時候,表情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