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句話早已成東洲修士們的共識,這個女子武夫橫空出世之后,便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世人驚嘆,關于天才之名,她甚至已經早就不拿來和世間其他的年輕人比較,而是會和那些歷史上最天才之流的那些人物相提并論,若不是東洲從未出過圣人,白溪絕對會被人看作是下一個圣人。
不過即便東洲沒有出過圣人,其實大家對于白溪,也覺得她很有可能成為東洲第一位圣人。
換句話說,如果她不能,那世間其余人便更難。
“只是若是她已經破境,你便應該在那初榜第一才是。”
白池有些期待地看著周遲,重云山立宗這么多年來,初榜前十自然出過,但初榜第一,從未有過。
若是周遲能成為第一,便是重云山的頭一遭。
而如今的東洲年輕一代,恰逢寶祠宗的天才弟子們凋零,周遲的希望如今極大。
周遲想了想,只是說道:“弟子定刻苦修行,希望能替宗門爭光。”
白池對于這樣的回答極為滿意,這才說道:“或許機會就在今夜,玄機上人看到你這般境界,說不定過些日子便會換榜。”
周遲沉默不語,若真是這樣,其實對他來說,不算好事,如今本來已經十分出名,要是再出名,自然要引來無數人的目光,之后便是麻煩堆積,天才這種東西,像是白池這種羨慕和嫉妒的情緒是不少的,但像是寶祠宗這種恨的態度,也是很多的。
“不要有太多壓力,你若成為初榜第一,對山門是好事。但也不必為此而壓力過大,如今你已經足夠出色。”
白池看著周遲笑了笑,一座宗門,想要發展壯大,自然需要很多東西,若是重云山出了一個初榜第一,那么他們自然會迎來東洲各地的年輕人相投,在其間尋到不少有天賦之人,重云山便得了好處,這便是意義,但重云山,換句話說,他們這些山中的長輩,對于這種事情,從來沒有太過追求。
當然,西顥除外。
想起西顥,白池說道:“西顥師兄來信,他距離帝京已不遠,只是忽有感悟,要逗留幾日,不過即便如此,想來要不了多久,他也能來到帝京,另外說一句,西顥師兄來,是宗主師兄欽點的。”
周遲如此聰慧,自然知曉其中的深意,便感激道:“有勞宗主。”
白池看著周遲,眼里有一絲莫名情緒,或許是對西顥的不滿,但他卻沒有明說,只是想著這些事情,即便自己也沒辦法改變,而唯一能做些什么的宗主師兄似乎也很難辦。
白池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發現兩人閑談看似不久,但實際上時間已經過去不少,如今離著那座皇城,已經不遠,這才說道:“今日宮宴,不要想太多,東洲大比已經過去,不管是什么人,也只能緬懷,要再計較什么前塵之事,也這沒道理,況且當日事情便有定論,循著定論說便是了,不必多想。”
白池說完這番話,認真補了一句,“這是宗主師兄特意來信說過的。”
周遲聽著這話,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是什么,寶祠宗的修士們之死,真相是什么,大部人已經相信是伏聲所為,但實際上那并不重要,重要的從來都是寶祠宗會怎么想,當然寶祠宗如果偏要那么想,重云山會怎么做?
而如今白池開口,帶來重云宗主的意思,也就是說這是重云山的意思?
其實很好理解為何會這般,畢竟他周遲如今已經實打實的天才,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想來天底下任何一家宗門,都不會輕易將這樣的天才放棄的。
但至少如今山門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周遲沉默了片刻,說道:“玄機上人和寶祠宗有牽扯?”
白池看著周遲,搖了搖頭,輕聲道:“靈書死了,做師父的,肯定要搞清楚弟子怎么死的。”
這句話有些沒頭緒,但實際上周遲和白池都清楚,靈書的死,雖說牽扯極為復雜,但最終必然是因為寶祠宗眾人身死,那么玄機上人來查這件事,就是應當的事情。
“今夜的宮宴,哪里這么簡單。”
白池感慨一聲,隨即笑著看向周遲問道:“這會兒聽了這些,你怕嗎?”
周遲看著車窗外,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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