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勇氣其實從來就沒有什么意義。
這兩人計劃再如何天衣無縫,但實力太弱,始終是沒有意義的。
周遲的臉色蒼白,他的耳畔只有氣機吹動氣流的聲音,那些沒有任何情緒的氣機正在撕扯著他的身軀,好似下一刻就要將他完全撕碎,將他徹底斬殺,讓他從此消失于這個天地之間,好像從來沒來過一樣。
然后,他忽然感到一陣清涼,有一道氣息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溢出,然后忽然將他周遭的氣機都盡數隔絕。
一道慵懶的嗓音在他耳畔忽然響起,“小子,你看看,你運氣多好啊。”
周遲一怔,他的記性很不錯,自然能聽出這道嗓音是熟人,是伏聲!
只是……他不是應該早就走了嗎?
“我是想走的,但太虛弱了些,強行離開,還是有些麻煩,不得不說,你們這些人族修士布置的陣法真是精妙啊……”
那道飄忽的聲音響起,有些隨意之意。
“怎么樣,我這次出手之后,咱們可就兩不相欠了啊。”
伏聲的聲音不斷響起,不過說出這句話之后,這家伙好似很快便覺得跟一個年輕人討價還價沒有什么意思,便嘆了口氣,“算了,是我看不下這些人以大欺小,不算你主動讓我幫忙。”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天忽然黑了。
那男人最先一驚,在場他的修為最高,自然第一個感知到了一股……磅礴無比的妖氣!
他大驚失色,要知道,在東洲,雖說會有些妖魔,但這些妖魔,對于他們這些大修士來說,絕對不算如何可怕,因為那些妖魔很少會有境界特別高的。
但眼前這股妖氣,強大得出乎了他的預料。
是一頭歸真境的妖魔嗎?
但看氣息,似乎更是不止……
他仰起頭,然后便看到此生都難忘的一幕。
一只不知道有多大的怪鳥橫亙于天幕之上,兩翼展開,遮天蔽日,讓天地在此刻都失了顏色。
那只怪鳥翱翔于天際,看著無比自由。
孟寅很快也看到了那只鳥,忍不住喃喃道:“好大一只鳥!”
而后他很是絕望,剛剛面對那個男人,他們就在生死之間了,如今這忽然又出現了一只大鳥,那他們可不是只有被吃的宿命了嗎?
想著自己最后的宿命居然是被一只怪鳥吃下,然后變成一坨鳥糞,孟寅便覺得極為難受。
這樣的死法,實在是不光彩啊。
但那只怪鳥可不管孟寅在想什么,而是巨大的鳥爪便直接探了下來,直接擊破了那片湖水。
而與此同時,它那如同利劍一樣的鳥爪,朝著那男人便抓了過去。
那男人雖說也是歸真境的強者,但在這一爪下,也不敢硬抗,而是不斷躲避。
他忽然想起一個傳說。
據說長更宗在覆滅之前,曾經狩獵過一頭從妖洲而來的妖魔,那一戰他們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難不成眼前這頭怪鳥,便是那頭妖魔?!
可長更宗既然圍剿妖魔,為何沒殺死那頭妖魔?!
東洲的妖魔也就罷了,眼前的這頭妖魔,若是就是當初那頭傳說中的妖魔……那他到底活了多少年?!
……
……
石亭外,修士們本來還在對峙,但那石亭下的石碑,忽然迸發出一聲巨響,然后轟然炸開。
一座石亭都搖晃起來。
就在修士們吃驚的當口,靈書道人掌心的羅盤也是轟然碎裂。
修士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時候,萬俗已經抬起頭,在遠處的天幕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只巨大的怪鳥。
“那是?!”
修士們被震驚得不行,在東洲,他們哪里見過這么大的妖魔?那光這么看著,好像就有數百里這么巨大了吧?
“是傳說里那頭妖魔嗎?”
有修士想起了那個關于長更宗的傳說,其余修士被這么一提醒,也紛紛想起了那個傳說。
“居然還真的有,而且還活著啊!”
修士們紛紛開口,無比吃驚,感受著那股磅礴的妖氣,有人顫聲道:“只怕……是登天境了吧?”
要知道登天境的存在,整個東洲,都不會有幾位,而且肯定都是各大宗門的隱世強者。
這樣的存在,不說隨便能滅掉一座一流宗門,二流的宗門肯定是抬手能滅的。
“不好!”
灰袍道人最先反應過來,那怪鳥在長更宗的山門深處,那邊還有不少年輕修士才是。
東洲大比結束,年輕修士們還沒有完全離開。
尤其是白溪,還沒有出來!
他驟然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掠走,再也不管什么萬俗。
被他這么一提醒,白池看了一眼那邊的年輕修士,發現連一個重云山的弟子都沒有,臉色大變,也趕緊掠走。
好不容易撐到東洲大比結束,弟子們一個都沒死,要是最后死在了這里,那對宗門來說,肯定是極大的打擊。
之后后知后覺的修士們紛紛掠走,深入長更宗里面。
不過也有些修士不曾有什么動作,或許是自家的弟子已經離開,或許是覺得沒有意義。
畢竟這樣的妖魔,別說他們,就算是他們自家的宗主來,只怕……也沒什么辦法吧?
有人甚至招呼著自家的弟子趕緊離去,不愿意在這個是非之地逗留。
而境界修為最高的萬俗,沉默片刻之后,還是選擇往那里面掠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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