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說好,白溪便不再猶豫,她本來破局而出之后,便將韓辭拖出來了,如今已經再說好要怎么打,她一刀砍向甘元,方措見狀,趕緊驅使自己的那座金色法相將白溪的那一刀攔下,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的這個舉動,正是落入了白溪下懷,她手中直刀的刀氣激蕩,而后一瞬間,便在這里將方措都攪了進來。
之后局勢便變得十分明了,白溪以一人之力,對上了兩個最強的寶祠宗修士,而周遲對上了甘元和胡雪山這兩個沒有那么強大的修士。
周遲吐出一口劍氣,在方措被白溪攬走之后,如今這邊的局面就要輕松許多了。
他朝著前面斬出一劍,大片劍光反客為主在金光之中不斷蔓延,甘元和胡雪山對視一眼,前者沉聲道:“此人是初榜第十,沒有那么容易對付,你我要小心,等到韓師兄和方師兄殺了白溪,便自然而然會來回援。”
胡雪山點了點頭,他并沒有多說什么,到了此刻,誰都知道該怎么做。
只是他身后的金色法相剛剛砸碎了一片劍光,他便驟然看到有一粒劍光驟然從金光里撞出,然后以一種摧枯拉朽般的威勢朝著天空而去,所到之處,無數的金光破碎,無數的氣機被拆解。
那道漠然的金色法相迎上那粒劍光,手中的雙錘重重錘下,想要在此刻將其砸碎,但落到一半,便再也無法下落。
那粒劍光抵住錘面,而后在那邊大放光明,有一片的裂痕在此刻驟然出現,如同一張蛛網,不斷出現。
那神錘,在此刻,竟然在這一粒劍光之前,竟然已經有了些破碎之意。
這怎么可能?!
要知道,如今兩人聯手,雖然沒有齊齊出手,但是寶祠宗的秘術還有一個強大之處,那就是當他們兩人聯手之時,金光堆積,并不是簡單的交匯,而是疊加。
也就是說,此刻的周遲看似是在和其中一人交手,但實際上還是和兩人交手。
他能和他們勢均力敵也就算了,就算是能擊退他們,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可唯一不能接受的,其實是在這一劍之前,那金色神錘竟然要破碎了!
“速來助我!”
胡雪山大駭,他已經感受到了那恐怖的劍氣,知道要是再有片刻的猶豫,那么他們兩人之間,只怕他就要先走一步了。
甘元沒有猶豫,不管他們兩人平日里私交如何,反正到了此刻,也要聯手對敵,不能有任何的留力。
不然等此間事了,回到宗門之后,自然便會有宗門法度查勘此事,做出錯事的修士,會有十分大的麻煩,會被宗門處置!
不過那桿金色長槍剛剛落下其實便晚了。
因為在那一粒劍光下,那金色神錘已經轟然而碎,劍光蔓延而上,不斷朝著天幕而去,最后在撕碎一大片的金光之后,撞入了那金色法相的胸膛之中。
轟然一聲巨響,有大片金光在此刻開始破碎,無數的金光四散,就像是一場大雨,落入人間。
而那道璀璨劍光,在這片金光里,顯得那么特別。
胡雪山吐出一大口鮮血,秘術被破,法相被毀,他如今已經是重傷,再也沒有再戰之力。
不過甘元還在,看起來……局面不見得……
“胡師弟!”
甘元驟然一聲驚呼,是因為他正在驅使金色方向去追逐那條劍光之時,便看到竹海里再起一條鋒利無比的劍光,沒有任何的猶豫,在頃刻間便洞穿了胡雪山的身軀。
周遲面無表情,轟碎這位寶祠宗修士的身軀之后,他馭使著那條劍光撞向另外一邊的甘元。
而他提著懸草,更是也掠了出去,懸草劍尖,在碧綠的竹海之間,拉出一條長長的劍痕。
“甘師弟,拖住他,不要和他廝殺!”
韓辭在那邊被白溪攔住,看到胡雪山被周遲所殺之后,雖說心中大駭,有些不可置信,但也沒有失神,而是立馬示警,他最怕的就是甘元在看到同門身死之后,有些失去了理智,不管是轉身便跑,還是要和周遲廝殺搏命,都實實在在的不是好的選擇,如今他應該做的,只是拖住周遲而已。
等他多拖周遲一會兒,他和方措解決白溪之后,事情的局面,自然會有一個新的轉變。
“不對啊師兄,這白溪為何這么難殺?”
方措和韓辭不斷攻伐白溪,手段齊出,沒有任何的猶豫,但白溪那么個武夫,面對他們兩人,竟然還沒有落入下風的樣子,難不成這初榜第一和他們之間,真的有著極大的差距不成?
“不要多想,傾力出手,這個小娘們說不定已經是強弩之末,不過一直沒有表現出來而已,不要讓她有喘息之機,她馬上就有破綻要露出來了。”
韓辭雖說此刻心中也是大駭,但聽著自家師弟的話,也不敢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畢竟到了此刻,別的不說,但凡他有一點怯戰的心思讓方措知道了,說不定他們兩人就會實打實的一敗涂地。
“韓師兄!”
可就在此刻,一道慘呼聲驟然響起,韓辭心神微動,循聲看去,只看到不遠處大片金光破碎,那原本的金色法相不知道什么時候也盡數消散,只看到數條劍光不斷巡游竹海,仿佛一位人間帝王,正在巡視自己的疆土。
而甘元便在那劍光之中,只一瞬,便被洞穿了身軀。
“這怎么可能?!”
方措臉色大變,他也看到了這一幕,但他仍舊不相信,那個重云山的劍修,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將他的兩個師弟都打殺了?!
他哪里來的本事?!
韓辭臉色難看,卻不得不收回視線,因為自己這邊,還有個白溪。
而在那邊,周遲已經斬殺了另外一人,然后輕聲開口,“兩刻半。”
之前白溪說給他三刻鐘,他只用了兩刻半,實際上還可以更快,不過周遲不想讓白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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