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最后一絲理智克制著不與墨汀風接觸,此刻她若碰到他,指不定做什么出格之事,他身上有那狠毒禁制,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墨汀風不由分說抱起她就往無晴居走,宋微塵忍得很辛苦,拼命克制著自己想親他的念頭,指甲掐進了掌心里。
“你把滄月叫來也行……快……”
她緊緊咬著嘴唇,生怕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
墨汀風聞渾身一凜,這顆小腦瓜里到底在想什么?就眼下她這模樣,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主動叫孤滄月來啊!!
可說來也巧,孤滄月實則已經在來司塵府的路上。
上午離開后,他掠空快速在寐界找了一圈,并未感知到自己丟失那“重要之物”的任何痕跡,想著早點來接她,便在巡到司塵府附近時就近趕了過來。
墨汀風剛把她放到床上,宋微塵就自顧縮到了最里側,對著墻緊緊蜷縮著身體,分明難受至極。
怕她傷著自己,剛想抱她出來就聽得宋微塵喘著氣,雖暗啞斷續卻不容置疑的聲音傳來。
“出去……出去!”
墨汀風哪里能想到,她此刻最后一絲理智仍是在擔心他身上的斬情禁制,才會在如此情況下還拼命避著他。
他只當她對自己全然的抗拒都是為了孤滄月,一時黯然到無法自已。
絲毒發作兇猛,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宋微塵已經神思迷離,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此處何地。
她只覺得熱,下意識扭動著身子想脫衣服,一雙桃花醉眼,粉面千嬌百媚,難以抑制的斷續之聲自口中溢出,聲聲若黃鸝。
因她明令禁止,墨汀風不敢靠近,又不敢走,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經赫動大起,反噬濤瀾洶涌。
好在莊玉衡兵貴神速!
“微微怎么樣了?”人未見,莊玉衡聲已至。
他一進門就看見墨汀風失魂落魄杵在屋內,看上去臉色并不好。
不過莊玉衡顧不上他,床上小人兒因那絲毒發作早已軟成一灘水,雖比上次發病周期有所延長,卻烈性依然。
“微微,吃了藥就不難受了。”莊玉衡俯身柔聲安撫,試圖把手中藥丸喂她。
可宋微塵哪里還知道什么,下意識攀住他的脖頸將其引向自己,莊玉衡一手拿著藥,重心不穩,被宋微塵一帶,整個人貼了上去。
宋微塵櫻口輕啟主動吻了上去,那夜一幕恍然重現,莊玉衡短暫失神,待回神時分明已將小人兒攬在了懷里,不知方才的自己有多主動。
這真是,洛神來相試,將花欲染襟,佛子塵心起,虔跪桃花蔭。
糟了!
莊玉衡一手攬著宋微塵,一手緊著找不知何時已經掉落到不知何處的解藥,根本不敢看身后的墨汀風。
他如此失態失儀失了神智,墨汀風心再大,也斷不可能不往那個方面想。
越是著急越找不到那小如米粒的解藥,宋微塵卻又意識朦朧主動纏上來往他懷里拱,而且好死不死,她似幻似真說了句話。
“我記得你,那夜也是你。”
這話差點沒讓莊玉衡原地去世。
“微微,你病了,乖乖躺著。”
“嗯,就是你,那夜你也是這么說的。”
要了老命了!!
莊玉衡心中叫苦不迭,這種事她不必記得這么清楚!
一時更加慌亂,在床褥上急急摸索那顆救命的藥丸——現在儼然成了救他命的解藥。
一只有著修長指頭骨節分明的手從床沿捏起一顆朱砂色小藥丸遞給莊玉衡。
“是這個嗎?”聲音如冰,與行為大相徑庭。
“是是是!”
莊玉衡一疊聲的接過趕緊喂給宋微塵,那只手又遞過來一杯溫水,他也接過喂給了小人兒。
藥效立竿見影,宋微塵頓時安靜睡了過去,按此情形估計用不了半柱香就能正常醒轉。
莊玉衡將她輕柔放下,深吸了口氣,赴死般轉身,對上的卻是——
孤滄月!
原來方才給他找藥遞水的不是墨汀風!
“戰戰兢兢,汗不敢出”,莊玉衡平生第一次理解了這兩句話的意思。
此刻孤滄月、墨汀風這兩個男人,正半遠不近,如即將撕食獵物的猛獸般盯著他。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