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厲修瑾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你竟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脅我?”
“是你逼我的!”
她臉上的防備和厭惡,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將他扎得千瘡百孔。
這一刻,他體會到那種被拿捏軟肋的無力感。
“好,我走。”厲修瑾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翻涌的情緒壓抑下去,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直到房門被輕輕關上,夏若曦緊繃的神經這才松懈下來。
她手覆在自己肚皮上,眼淚決堤般涌出:“對不起寶寶,媽媽不是故意拿你當武器的……”
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境,她也不愿意用肚里的孩子威脅他。
厲修瑾才剛走出門口,就聽到病房里傳來抽泣的聲音,心里騰升起一股難以喻的復雜情緒。
他聽小吳說夏若曦跟蘇欣聊了幾句就吵了起來,隱隱還聽到溫庭的名字,以為兩個女人在為溫庭爭風吃醋,頓時怒火中燒。
是他大意了,竟沒想到當初夏若曦去江城是去投靠溫庭的。
后來他特地查了那段時間溫庭的行蹤,這個大學時期以懶著稱的人竟然每隔一天駕車從深城到江城,積極得仿佛爭取轉正的職場新人。
除了愛情的魔力,還有什么能在短時間內徹底改變一個人?
夏若曦到底給了溫庭什么甜頭,讓他這么死心塌地?
他越想心中的醋意越濃。
那種心愛之物被覬覦的滋味讓他坐立難安。
明明想將她據為己有,偏偏做出來的舉動、說出來的話都將她推得越來越遠。
夏若曦曾說過他總有一天會遭到報應。
也許,這就是他的報應吧?
——
此時的江家氣氛壓抑得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江父把手機扔在桌上,臉色鐵青。
“厲修瑾竟當著全國人的面,否認和我們江家有婚約,現在我們江家已經成為整個深城的笑話了!他怎么敢?!”
坐在一旁的江心怡臉色蒼白,雙手緊緊地攥著裙擺,指甲幾乎要嵌入肉里。
她知道厲修瑾對她沒有感情,他們的婚約對他而不過是一場利益交換。
沒想到這一次他竟連表面功夫也不做了,直接單方面取消兩家的婚約。
是因為江家對他而連利用價值都沒有了嗎?還是說……
他愛夏若曦已經愛到不顧一切的地步?
想到這,她的心莫名抽痛起來。
“爸,現在怎么辦?”江心怡強忍著心中的屈辱和痛苦,聲音顫抖地問道。
“哼,他既然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江父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的光芒,“信號干擾器的項目,我們不和厲家合作了,振宇,立刻聯系溫家,我要讓厲修瑾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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