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十二歲那年,流年不利。
開年沒多久陛下為風寒所累,臥床不起,反復高熱。晏子歸全心照料陛下,讓太子上朝監國。
二月底南方四州倒春寒,受災嚴重,三月又有水匪為患,東北邊境女真蠢蠢欲動,所有事都擠在一塊,朝臣卻還是紛爭不休,辨不出輕重。
太子拿不定主意。
周洄清醒時握著晏子歸的手,“我這身體就這樣,你守在床前也于事無補。去上朝吧,去輔佐太子。”
晏子歸第一次上朝,沒搭什么簾子,就搬了把小椅子,和太子分坐在龍椅兩側。小黃門喊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人人有本,人人都說自已的事重要,太子沒忍住轉頭看母后,這幾天都是如此,每天上朝聽得頭昏腦漲,下朝后發現要干的事一件沒成。
晏子歸神色冷漠,就這么平靜的看著底下人吵鬧,直到敏感之人察覺不對互相提醒,氣氛重新變得安靜,晏子歸才開口,“本宮實在不知道這朝堂上的諸位,竟是如此聒噪。”
“比起內司的女官都不如。”
“有問題就解決問題,朝廷花那么多俸祿,請著諸位來是挑刺兒的?你們目光長遠,看事情透徹,知易行難種種難處,然后呢,指著本宮去幫你們辦事不成。”
“先來說說就南方遭災的事兒,戶部,按往常的例兒,賑災是個什么流程?”
晏辭出來稟告,往常的例就是用當地一年的稅收來賑災,看后續的受災程度再減免一到三年的稅收,“如此賑災,通常都要派特遣員的。”晏辭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