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簪開始猶豫不決,死死咬著嘴唇,反反復復,到了最后,竟是都咬破了嘴角,絲絲縷縷的猩紅之物,順著白皙脖頸,流淌而下。
此番畫面,我見猶憐。
可對面坐著的那位,從無憐香惜玉一說。
寧遠稍加琢磨,笑問道:“皇后,我大概能猜到一點意思了,我給出的兩個選擇,其實無論怎么看,都是后面那個來的更好,可你卻如此猶豫……”
“是不是只要你開口,比如只需說出那陸氏高人的一個姓名,你就會遭到反噬,從而身死?”
南簪閉上雙眼,痛苦點頭。
寧遠忽然好奇問道:“皇后娘娘,是從什么時侯開始,變成陰陽家高人的傀儡的?”
南簪搖頭。
男人笑瞇瞇道:“也就是說,你也不清楚?打個比方,要是你當初派人殺我,也非你所愿,而是被逼的,那么于情于理,我是不是都不該找你的麻煩?”
寧遠又自顧自搖頭,“冤有頭債有主,怎么可以作此想?行不通的,你南簪,還有那陸氏廢物,一個都跑不了。”
青衫客轉頭看了眼窗外。
而后說道:“好了,皇后娘娘,我現在又換了想法,不再有兩個選擇,只有一個,開始寫信吧。”
親自將蘸好墨的毛筆,送到婦人手上。
寧遠平靜道:“我耐心很有限,不要逼我翻臉。”
皇后娘娘再無遲疑,照著對面之人所說,開始寫信。
很快就已寫好,因為只有區區的八個字,南簪將其塞入信封,系掛在飛劍劍身后,默念口訣,劍光一閃,迅速掠出窗外,隱匿于茫茫夜色中。
寧遠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隨后與她笑道:“娘娘,雖然不會真睡了你,可總要讓讓樣子的。”
男人擺擺手,徑直走向門口,撂下一句話,“該沐浴沐浴,那件鳳冠霞帔,雖然裙擺微臟,可本座就好這一口,還是繼續穿著好了。”
走出門外。
寧遠還真就找上一位下人,說明了此事,讓兩位婢女去準備熱水,伺侯娘娘更衣沐浴。
書房內,美婦心如死灰。
……
與意遲巷距離不遠的大驪皇宮。
一把小巧飛劍,無視皇城多重禁制,筆直一線,破空而去。
最終落入其中一座金碧輝煌的府邸。
主位龍椅,暫時空缺。
側席坐著一位相貌堂堂的少年,太子宋和。
前不久隨宋長鏡返回大驪的宋集薪,也就是如今的皇子宋睦,一通在此,除此之外,御書房內,再無他人。
畢竟是家事,也畢竟是丑事,能不宣揚出去,就盡量避免。
雖然兩人的娘親,也就是大驪的皇后娘娘,為那人牽馬游京城之事,已經內外皆知,可說到底,皇后夜宿國師府,還沒有幾人瞧見。
飛劍掠入御書房。
宋和緊繃的心神,瞬間散開,母后的傳訊飛劍,終于來了,只是伸手接過,打開信件之后,只是匆匆一瞥,又轉為臉色陰沉。
極為陰沉。
這封信上,就八個字。
“鎮劍樓主,淫亂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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