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著丫鬟離開后,烈國公已經替夫人擦掉了眼淚。
烈國公夫人緊握住晏逐星的手:“星兒,多謝你。”
若不是星兒一直給敦兒看女兒的畫像,不厭其煩地跟他說了那么多道理,恐怕敦兒早就把自己的親妹妹給忘記了。
“都是一家人,干娘不必和我道謝。”晏逐星趕忙寬慰她,隨后又將自己打算去城外施粥的事情說了。
烈國公夫人猛地一拍腦袋:“哎呀,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那我們也去吧。就當給敦兒攢些功德,盼他歲歲平安。”
“都聽夫人的。”烈國公自然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一旁的駱文纓看向晏逐星的目光也多了一絲溫和。
這小姑娘,倒是善良。
不似她以為的那種攀龍附鳳之人。
“我現在就去準備吧,待會和表嫂一塊去施粥。”駱文纓開口。
“那當然好呀。”烈國公夫人笑呵呵地應下。
駱文纓起身后,烈國公也去找兒子了,屋內只剩下了烈國公夫人和晏逐星。
烈國公夫人關心地詢問了她在侯府的近況,得知她一切都好,便放心下來。
說著說著,她轉頭聊起了駱文纓。
晏逐星立刻豎起耳朵聽起來。
畢竟她確實有些好奇,駱文纓三十出頭了,為何還是未嫁之身。
“文纓比你義父小了十八歲,我嫁過來時,她才那么大點。”烈國公夫人比劃了起來。
“她自小和霍家長子定了娃娃親。”
“哪個霍家?”晏逐星心下一動。
“就是鎮守邊關的霍問霍將軍的長子霍開昀。”烈國公夫人嘆了一口氣。
“只可惜,天妒英才,文纓及笄后,兩家正欲議親,霍家長子卻戰死了沙場。霍家不愿耽誤文纓,稱娃娃親只是玩笑,反正還沒正式下聘定親,讓她另嫁。但文纓卻不愿意,自此為他守節,終身不嫁。”
“從十六歲至今,已經三十有二。這十幾年來,她從未松口。”
“如今尉遲姑姑命不久矣,想要在撒手人寰之前看她嫁人,這才讓她回京,請我們給她找一個好人家。”
晏逐星這才恍然大悟。
為何駱文纓三十多了還梳著未嫁女子的發式。
“原來如此。表姑對霍家那位少將軍真是情深義重啊。”
烈國公夫人再次嘆氣:“太重情也不是什么好事。蹉跎至今,京中哪里還有什么好人家可選。她這個年紀,怕是只能去給人續弦了。”
“好人有好報,表姑這般重情重義,說不定日后還有一個如意郎君等著她呢。”晏逐星寬慰她。
兩人閑聊了幾句,想著時間差不多了,約定好城外見后,晏逐星就先告辭了。
與此同時。
銜蟬也把臘八粥送去了永安王府。
“王爺,定遠侯府也送了臘八粥來。”照夜將東西送到了謝翊寧面前。
謝翊寧抱著貓兒擺了擺手:“拿下去分了吧。”
每年臘八節,宮中還有京城里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會給他們送臘八粥,他懶得看,都是讓下人分掉的。
“銜蟬送回來的,說是晏大小姐親手做的。”照夜強調了一遍。
謝翊寧歪著的身子瞬間坐直了。
“什么?竟然還讓她親手煮臘八粥,侯府竟然連煮飯的廚娘都要克扣她的么?”
他看定遠侯真是欠敲打了。
要不他去父皇面前說幾句讒吧,讓定遠侯好好回家整治整治后宅。
照夜:……
他終于體會到了停云的感受。
王爺對那位當真是溺愛過頭了。
晏大小姐是那種會讓人欺負的性子么?
“是大小姐感念王爺恩德,親手做了,讓銜蟬送回來的。”照夜只得完完整整地把話說清楚。
謝翊寧聽到這話,努了努嘴,示意照夜把粥盛出來他嘗一口。
他一邊吃一邊詢問道:“那她怎么不親自送來。”
照夜:“她去給烈國公府送了。”
“哐當”一聲響。
謝翊寧把勺子扔回了碗里。
什么意思,她親自給烈國公府送,結果他這邊竟然就讓銜蟬送來打發了?
“怎么,她是覺得本王對她的恩德,不如烈國公府的大?”
他心里莫名有些不高興了。
還是停云懂他,趕忙道:“王爺,您是為她做了那么多,您沒說,人家也不知道呀。咱做了好事,必須得留名。”
“本王豈是那種沽名釣譽之人。不過是些小事罷了,有什么好說的。”謝翊寧哼了一聲。
“對您來說是小事,對晏大小姐來說可就未必了。聽說她今日要在城外施粥,不如您親自問問去?”停云提議。
照夜一臉驚訝地看著他,這小子轉性了?
竟然還會撮合王爺和晏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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