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鸞的計劃通過棠云婋呈報給了文昭帝和太子。
文昭帝:“……”
身為帝王,他即便是用陰謀詭計,也得披上一層光鮮的外衣。
畢竟得要在史書上站得住腳。
他完全沒想過要用這種近乎市井無賴撒潑打滾的法子。
太子:“……”
小石頭這丈母娘的招數,雖說點不講武德,但聽起來還怪好用的。
這就如同兩軍對壘。
他想的是如何誘敵深入再斷其歸路。
而方青鸞的法子則是直接派一支奇兵繞到敵后,一把火燒了對方的糧草。
簡單、粗暴,卻致命。
他輕咳一聲,開口道:“父皇,此計雖不拘一格,卻打在了南穹七寸之上。他們無法自證清白,便只能被動接招。屆時,是戰是和,主動權便徹底掌握在我們手中了。”
文昭帝微微頷首,點了點頭:“既如此,便派隱麟衛去四方館將南穹使臣包圍了吧。”
*
玄又瀾派人去了棠宅,只等著方青鸞和棠風陵一到家便綁了他們。
想到棠云婋得知父母落入他手中時,會是怎樣一副花容失色、凄惶無助的模樣。
說不定還會跪在自己面前,哭著求他放過爹娘,甚至心甘情愿以自身為交換……
想到那般場景,玄又瀾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心腹驚慌失措的稟報:
“殿下!不好了!大虞的隱麟衛出動,數百弓手已將四方館團團圍住,水泄不通!”
“什么?”玄又瀾霍然起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
“慌什么,讓何叢去問問他們這是何意?莫非大虞要不顧邦交,對我南穹使團動手不成?”
何叢是他們明面上出使大虞的主使臣。
他去交涉,合情合理。
何叢強自鎮定,領著一半南穹官員與侍衛走到院中。
他望著十步開外那一片寒光閃閃的箭鏃,以及面色冷厲的隱麟衛指揮使秦朔,心頭猛跳,但面上仍努力維持著使臣的威儀。
他清了清嗓子,揚聲道:“這位大人,你率重兵包圍我南穹使團駐地,箭指友邦使臣,這是何意?莫非大虞欲與我南穹開戰不成?”
秦朔冷冷道:“在下隱麟衛指揮使秦朔,奉皇上之命,來捉拿謀害永安王的嫌犯?”
“什么嫌犯?”何叢傻眼了。
不止是他,南穹使團的人也齊齊傻眼了。
“你南穹使團涉嫌以陰毒蠱術謀害我朝永安親王,致使王爺生命垂危,嘔血昏迷,此乃滔天大罪!”
秦朔目光掃過在場的南穹人,沒有看到玄又瀾,眼眸微瞇。
“此刻,館內所有人等皆為嫌犯!若束手就擒,尚可留待皇上圣裁。若有絲毫異動……”
他微微抬手,所有弓箭手都拉開了弓弦,只等他一聲令下。
秦朔頓了頓,這才吐出了四個字:“格殺勿論!”
這帶著殺氣的一句話,直接讓何叢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身后那些官員侍衛更是陣腳大亂。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大虞竟然會直接給他們扣下“謀害親王”這種足以引發國戰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