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六天,三輪交換。
戰狼軍手里,已經換來了七千套革甲,鎧甲也有三百六十套。
長刀、尖矛,還有鉤鐮槍總共七千三百多支。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很快,這種現象被劉勛所察覺。
私下和敵區交易,防區兵士沒了武器,這還了得?
驚出一身冷汗的劉勛,帶了大營的一萬五千兵馬,立刻就趕到北大營。
望著垂頭喪氣,萎靡不振的北大營兵士們,劉勛不由得勃然大怒。
不殺幾個,怕是難以遏制這種亂象?
但殺人太多,又怕引起兵變。
沒有吃的,肚里沒食,面臨著被餓死的人,你講什么軍法和重任都是扯淡!
最后!
劉勛斬了一名僉事,兩名軍曹,六名百夫長以儆效尤。
剩下是七千多名空手赤拳的北大營兵士,被集中起來,由他帶來的兵馬留下一萬人看管。
不敢怠慢的劉勛,重新布防一番后,帶著剩下的兵馬,趕往雁門鎮向統帥鄭繼業匯報!
劉勛這一走!
那些被集中看管起來的北大營兵士們,心里都不安起來。
“兄弟們,我們說不定會被軍法處置,與其等著餓死和砍頭,不如投靠那邊?”
“小聲點,讓外面聽到了,我們會活不到天亮的!”
“怕個逑!老子把頭別在褲腰帶上,為國戍邊,最后卻落得個餓死鬼的下場,呸!”
“同樣是為國戍邊,對面的九皇子軍隊,他們有糧吃,還是白面饅頭管夠,這到了我們頭上,他娘的咸菜都斷頓!”
“對面真是九皇子的大軍嗎?”
“怎么不是?九皇子奉圣上之命,帶著府兵支援前線,打下了一片領地,我們上面勾心斗角,妒賢嫉能,讓我們死守這里,還想把九皇子困死在河套,真是其心歹毒……”
“與其等死,不如……”
“反正,都是為國守土,何不改投九皇子麾下……”
“橫豎都是一死,跟他們拼了,去對面說不定還有活路!”
只要有人帶頭,不滿和怨氣,一下子就爆發出來。
七千多兵士,憤怒得眼里噴火,沖出營門,就和看守他們的兵士們對峙起來!
“都退回去,別為難我們!”
看守這些人的一名都尉,后退幾步,長刀指著眼前空手赤拳的戰友們。
“袁玨,形勢如此,你還不明白?”
帶頭鬧事的一名僉事,向眼前手持長刀的袁玨吼道:“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大家挨餓受凍,到頭來落得如此下場,你還忍心拿刀對著一同出生入死的弟兄們?”
“龐元兄,怒兄弟無能,將軍命令如此,怒我不能……”
七千多赤手空拳的兵士,和八千手執刀槍的兵士們相互對峙著。
如此一進一退,所有人已經涌到柵欄前。
“都退回去!”
被擁擠到柵欄前的兵士們,持刀的和空手赤拳地混雜在一起,吵吵鬧鬧地推搡著。
嘩啦啦!
木質的柵欄,哪能承受得了這么多人的擁擠?
霎時間!
二里地長的柵欄,全部被推倒在地,收勢不住的兵士們,紛紛涌入河套線內。
這缺口一旦打開,潮水一樣的兵士們,裹著手中高舉刀槍的看守兵士們,呼啦啦就向河套地界狂奔。
短短一炷香功夫,被踩得支離破碎的柵欄沿線,只剩下不足三千人的兵士們,沮喪地垂下了收了的刀槍,茫然地望著奔向遠處的兵士們是背影發呆。
這些人哪里知道?
他們的同伴,一部分是稀里糊涂被裹挾而去。
另一部分,那可是借著機會,裝聾作啞地跟著鬧事的兵士們,一起投奔了對面的九皇子大營……
早已做好了準備的蘇佩,望著趕來接應的季嵐,搖頭道:“九殿下神算,神算啊!”
季嵐笑道:“都是為國守土,跟著誰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