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北涼不就是產盛大麻的地方嗎?
走,去看看?
想到這里,永康拍了拍納敏的肩頭,寬慰道:“把總大人莫急,帶我到府上看看小公子的病情,說不定我有辦法!”
“你?”
納敏神情一振,來不及多想,急道:“如是更好,黃掌柜請!”
永康帶著左衛,一行人急匆匆就趕到納敏府上。
只見四個面容姣好的婦女,正哭哭啼啼圍在一張熊皮軟榻前,幾個當地蒙醫,垂頭喪氣站在一邊兀自嘆息不停!
見納敏到了,為首的蒙醫嘆息道:“大人,小公子的病情,和當初大公子發病時……”
納敏目光呆滯,向蒙醫們擺擺手,無力道:“辛苦各位了……”
“大人,你想想辦法,救救兒子吧!我就這一個兒子了……”
看來,哭喊著的,定是納敏眾多妻子里的一個,也肯定是小公子的親娘。
“大人,要不偷渡雁蕩河,把小公子送到雁門關,找大昌的郎中給看看?”
管家崗吉,低聲提醒了一句。
“來不及了!”
納敏擺擺手,搖頭道:“從臨河城到河套,再從河套轉雁門關,這路程不下三日時間,再加上一路顛簸……”
這時的永康,伸手摸了摸小公子的頭,之見這八歲左右的男童,額頭燙得就像烙鐵,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
降溫?
酒精?
臥槽!
這古代,哪有酒精啊?
酒?
酒精不就是從酒里面提純出來的嗎?
先降溫再說!
看到來人摸小公子的額頭,一個婦女猛然抬頭,驚道:“你是大昌人?”
“嗯!”
永康點點頭,道:“我是大昌人,自幼讀過一些醫書,這病,只能試試了!”
“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吧!我的一個兒子已經死了,就剩這可憐的撒那圖了……”
撒那圖?
納敏的小兒子叫撒那圖?
大兒子已經死了?是得同一種病死的?
永康來不急多想,急道:“管家,快搬火盆進來,再搬兩壇高度烈酒,還有一把燒茶用的壺!”
“還不快去?”
見管家還在發愣,納敏怒目就暴喝起來。
片刻間,永康要的東西,都到齊了。
蒸餾!
得趕快采用蒸餾法,先提取酒精。
永康把烈酒倒進燒奶茶的壺里,把壺架在木炭火上燒著。
“把總大人,這里有大麻嗎?”
永康邊侍弄著奶茶壺,邊向把總納敏問話。
“大麻?”
在場的人都一臉懵逼,見眾人一臉懵逼,永康又是搓繩的動作,又是各種比劃一陣。
忽然,一名婦女跑了出去,不一會拿著一束葉子已經枯黃的植物進來。
“就是這!”
永康眼前一亮,連連點頭稱是。
“給我,再拿一只藥罐來!”
永康捋下大麻的葉子,洗凈后放入藥罐,然后把藥罐煨在木炭火旁。
這時候,奶茶壺里的酒被煮開了。
永康看到桌上有一條一尺多長的玉石鎮尺,要了鎮尺過來,拿細繩拴了吊在奶茶壺口。
騰噴出壺口的酒氣,在冰冷的玉石鎮尺上,又凝結成酒滴,緩緩流到下面盛著的一只碗里。
酒精!
就這樣被簡單的提取了。
至于純不純?
顧不上管那么多了!
永康讓婦人們把撒那圖放平躺了,然后蘸著已經涼了的酒精,一遍遍在撒那圖的額頭擦拭著。
“額吉……”
不多時,昏迷過去的撒那圖,虛弱地發出了聲音。
“撒那圖醒了?”
幾個婦人都又圍了過來,惜疼地看著緩緩睜開眼睛的撒那圖,然后又吃驚地望向永康。
此時的永康,正專心地熬煮著那罐大麻。
反復翻攪幾遍,這才取下藥罐,把里面烏黑的藥湯,緩緩注入一只瓷碗里。
然后,永康又要來一只干凈的手帕,當做濾網,把藥湯又過濾了一遍。
“這能行嗎?”
六神無主的納敏,只好把所有的希望,傾注在這個買賣人身上。
北涼有句俗話:死馬就當活馬醫!
多少的蒙醫都束手無策,意思已經明擺著了,小公子撒那圖的命,最多熬不過今夜!
萬念俱灰的納敏,年紀已經四十出頭了,妻妾雖多,但除了一窩女兒,就只有大夫人生的兩個兒子。
不幸的是,大兒子在兩年前,就被這同樣的病要了命!
小兒子撒那圖,只是犯過一次,由于癥狀較輕,被蒙醫治好了。
但這次發病,和大兒子臨死時的癥狀一模一樣。
腹瀉,便膿血,高燒不退,昏迷,一睡不醒……
而眼下的小兒子撒那圖的生命,誰都明白,已經到最后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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