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部隊,一路疾馳。
車篷里靜得出奇,霍青遺孀和狄芳二人,都在閉目養神。
只有霍幼楠心事重重,惴惴不安地悵望車窗外面。
今天的事,是她接受不了的現實!
被人下藥俘虜了!
這是毋容置疑的事實!
堂堂鎮北王的王妃,居然讓一群烏合之眾給綁了!
再是大意,這個借口只能說是她分辨力太差。
如果永康晚來一步,那后果,可怕得不可想象!
倘若,她這次要是被北涼人綁了,不但清白丟了,而且讓大昌朝跟著她的失誤而蒙羞。
而九皇子,對此卻沒有一句怨!
平時的那些刻薄話,居然一句都沒有對她說,一句“幼楠還是太單純了”的結論,讓原本針鋒相對的她,羞愧得無地自容。
此時,她不淡定了!
回頭望了一眼閉目養神的祖母和二嬸,霍幼楠輕手輕腳就鉆出了車篷,從馬車后面解下自己的戰馬,跨上馬鞍后就去追趕永康。
“就知道你坐不住!”
在即將與永康的馬平齊的時候,永康頭都沒回,甩了一句話過來。
其實不用回頭,永康就知道是霍幼楠的馬趕了上來。
“馬車上太悶了,還是外面暢快!”
霍幼楠找了個借口,來搪塞永康,也用來掩飾自己的心虛和尷尬。
“呵呵!”
永康回頭一笑,又道:“帶兵,最忌急躁,主帥的一個欠考慮,就得讓士兵用命來買單,作一個錯誤決定,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但代價,那可是別人用生命去驗證長官的對錯!”
“說得就像你帶過兵似的!”
霍幼楠的不服氣又來了!
“難道你帶過兵?”
永康望著霍幼楠,反問一句。
“我——”
霍幼楠嘴一撇,不服氣道:“反正,到了雁門關,我帶給你看看!”
“可以!”
這下,永康答應得很干脆,倒是出乎霍幼楠的意料。
不料,永康接著又道:“不過,要讓二夫人給你當參謀,再說還有個老夫人在,有她倆,讓你獨帶一支兵馬我也放心,起碼在你沖動的時候,會有人及時阻攔你!”
這話,讓霍幼楠一時無法反駁。
看到霍幼楠鄭重地點點頭,永康這又說道:“我們這些人里面,各有各的用處,可以說,沒有一個人是多余的,就是焦凱那樣的浪蕩公子,也有他的長處,知人善用,才是將才!”
“嗯嗯!”
霍幼楠應付著永康的話,但她的心里,此時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哎!”
霍幼楠催馬和永康平齊,好奇道:“你是如何找到我們的?”
“那還不簡單?”
永康側臉一瞥霍幼楠,又道:“之前,大家都判斷你是殺賊心切,擅自做主偏離路線,去找沿途的賊寇過一把作戰的癮,但上官元英左右都找了,絲毫不見你們的蹤跡,我判斷,你們這是很可能出事了!”
“嗯!”
霍幼楠點點頭,氣憤道:“我們找到上官侍衛說的那些人時,突然發現董玉書他也在里面,他見到我也是很吃驚,看到我們汗流滿面的樣子,就主動拿水出來讓大家喝,由于彼此熟悉,我也就沒了戒備之心,喝了一碗水后,沒等上馬離開,就頭暈起來什么都不知道了!”
“以后注意就是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想想,那董玉書已經被貶為奴籍罰作苦役,如何會在離京都六七百里外的地方出現?”
永康說得是輕描淡寫,語之間絲毫沒有責怪霍幼楠的意思。
“當我們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大家都已經被捆綁起來了!”
說到這里,霍幼楠的情緒,霎時就低落了起來。
沉默片刻,又道:“通過對周圍環境的大致判斷,我想,落在他手里,這輩子恐怕再也見不到你和祖母了!”
永康沒有插嘴,任由霍幼楠訴說被俘的過程。
心想,這下長記性了吧?
讓你個現眼包嘚瑟!
這下吃虧了吧?
別以為自己是將門之后,就目空一切。
記住,咬人的狗不叫!
就這點腦子,還四處顯擺,吃了這多年的飯食,都長成胸肉了?
“你倒是說說,如何找到那個地方的?”
看來,霍幼楠好奇的地方,就是永康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精準地找到了董玉書的藏身之處!
“那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