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永康把蘭慧留了下來,不打算交給地方衙門。
霍幼楠心里的氣,一下子又騰了起來。
“我們又不缺一個下人,留著這種人遲早都是個禍害!”
不再反對,并不等于沒有意見,霍幼楠還是嘟囔了一句。
永康瞪她一眼,道:“一個宮女,能無緣無故逃出來?”
“與你有何關系?”
霍幼楠狠剜永康一眼,撇嘴道:“就是人家逃命,為何偏偏冒死找上你了?”
“這就是問題!”
永康點點頭,又道:“別人能指這條路給她,說明,她有我用上的地方,多一口人也沒什么不好!燒火做飯用得著,再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可我們是去戰場,戰場就是殺敵的地方,不是施粥賑災!多一個這樣的人,就多了一份拖累。”
霍幼楠說完,氣憤地把腦袋扭向一邊。
永康聞,只是搖頭一笑。
這傻大妞,動不動就發脾氣,現在可不是皇城,得到改改的時候了!
別說你是只母老虎,就是頭發瘋的母狼,我也能把你訓成一條乖乖狗。
急行軍要緊,先得遠離京都地界。
萬一皇帝老子心生悔意,一道圣旨把他追回去就不好了!
懶得計較這些,可別真以為我就窩囊得提不起褲子!
就在兩人斗嘴的時候,公羊毅已經親自完成了來回的巡察。
尉遲劍和公羊毅二人,各帶二十名府兵,不但在行軍隊伍前面探路,而且還在隊伍后面幾里之處,查看有無跟蹤他們的可疑,現象發生。
確定前無埋伏,后無尾隨的情況下,公羊毅又策馬來到永康身邊。
“王爺,一切正常!”
“嗯!”
永康點點頭,道:“那好,通知排頭,原地休息片刻!”
“休息?”
霍幼楠聞,眼睛一瞪,怒道:“行軍勉強五十里路,離天黑扎營尚早,休息什么?”
“命令所有人,車不解套,馬不下鞍,喝水吃干糧,歇緩一炷香功夫繼續趕路!”
公羊毅得令,和尉遲劍分頭去傳令喊話。
永康沒有理會一臉詫異的霍幼楠,而是調轉馬頭向后而去,到了拉著那兩口薄皮棺材的騾車旁邊,這才跳下馬背。
霍幼楠也跟了過來,下了馬立在永康身邊。
望著騾車上兩口薄皮棺材,永康一揮手,及時趕了過來的焦凱,把一把斧子遞向護衛在騾車旁邊的那名百夫長。
“抬下來,快快打開!”
百夫長一愣,隨即就一招手,馬上就有府兵上來,麻利地把兩口薄皮棺材抬到了地上。
“王爺,要打開嗎?”
從焦凱手里接過了斧子的百夫長,目光望向永康。
“嗯!”
永康點點頭,又道:“別磨蹭,要快,蓋子是活的!”
待棺材蓋一打開,霍幼楠被眼前的景象,著實嚇了一大跳。
第一口棺材被打開的剎那間,穿戴整齊的狄芳,雙手攏了攏頭發,就從棺材里坐了起來。
再看第二口棺材里面,裝著的全是白花花的銀錠。
“二嬸!”
差點被驚掉下巴的霍幼楠,失聲叫了出來。
“可悶死我了!”
狄芳長出了一口氣,抬腿就從棺材里邁腿出來,望著霍幼楠歉意地笑了笑。
“你不是在府上陪……”
“抓緊時間,把銀子分裝好了,分散在其他車上,棺材照舊運著就是了!”
永康擺擺手,打斷了霍幼楠要說的話,轉頭又去吩咐百夫長。
二嬸不是說,她要在鎮國大將軍府陪老夫人嗎?
她是如何進的棺材里的?
既然要隨軍,為何不光明正大的跟著大家走?
帶著一連串的問號,霍幼楠頓時就悶悶不樂起來!
這還是一家人嗎?
這還是兩口子嗎?
就這么點事,居然還要瞞著她!
拿她當什么了?
當賊防著?
就連焦凱都知道的事,作為王妃,對此卻是一無所知!
想到這些,霍幼楠心里一陣委屈。
望了自己的二嬸一眼,然后就飛身上馬,趕到自己之前的隊伍后面跟著。
狄芳上了蘭慧坐的那輛車子,然后從車窗向永康說道:“找個機會給解釋一下,看來都生氣了,換作誰,也得生氣,這么大的事,居然都瞞著的!”
“嗯!”
永康點點頭,向車子呶呶嘴,又道:“巧了,太子府上的婢女也在,你不妨和蘭慧聊聊!”
狄芳這才明白,剛進入車篷的時候,看到里面早已坐著一個陌生女人,她還以為是焦凱那邊帶過來的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