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豪華病房里,孟子涵看著這條短信,冷笑一聲,隨手就刪掉了。
死?
她剛剛才從鬼門關爬回來,還怕死嗎?
她現在只知道,自己又活過來了。
至于以后會怎么樣,她已經顧不上了。
先抓住眼前的,才是最要緊的。
周士賢沒得到孟子涵的回音,也來了氣。
孟子涵那個女人,翅膀硬了,攀上了張董事那棵大樹,就把他這個舊主一腳踹開。
他周士賢在生意場上混了這么多年,什么時候吃過這種啞巴虧?
還是栽在一個女人手里!
孟子涵他動不了,孟子涵那個好賭的爹他還不能收拾嗎?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去找一個叫孟學軍的人。他在南丫島那邊的工地上打零工,晚上在地下牌檔混,把他給我帶過來。”
兩天后,在港城一間又小又破的旅館房間里,周士賢見到了孟學軍。
孟學軍剛被人從牌桌上揪下來,身上還帶著一股隔夜的煙酒味。
他被兩個黑衣大漢一左一右地架著,看到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喝著茶的周士賢,嚇得兩條腿直哆嗦,差點沒跪下去。
“周……周老板……您……您找我有什么事?”孟學軍結結巴巴地問。
他當然認得周士賢。
當初為了躲賭債,他逃了些日子。
等甩掉了賭城的催債人,他就回了港城。
在看見孟子涵又開了公司,還住進了高級公寓,他又動了心思,準備找孟子涵要點錢花的。
結果剛到門口就看到周士賢把孟子涵往死里打,他嚇得魂飛魄散,拔腿就跑,生怕自己跑慢了,就被牽連。
他以為自己躲得夠遠了,沒想到還是被找到了。
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這回死定了。是不是賭場的債主通過周士賢找到他了?
周士賢放下茶杯,臉上看不出喜怒。
他揮了揮手,讓那兩個大漢松開孟學軍。
孟學軍雙腿一軟,扶著墻才勉強站住。
“孟老板,別緊張,坐。”周士賢指了指對面的小板凳,“我找你來,不是為了別的事,是為了你女兒。”
一聽是為孟子涵,孟學軍心里罵了幾句孟子涵是惹事精:“子涵……子涵她怎么了?”
“唉,”周士賢嘆了口氣,“我跟子涵,鬧了點小別扭。你也知道,她那個脾氣,一上來就六親不認。這不,就跟我置氣,跑到外面去了。“
”我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拉下臉去哄她。你是她親爹,你去勸勸她,讓她回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呢?”
他一邊說,一邊從皮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港幣,往孟學軍面前的桌子上一推,少說也有一兩萬。
“這是給你的辛苦費。只要你把子涵勸回來,以后少不了你的好處。”
孟學軍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死死地盯著那沓錢,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原來只是小兩口吵架啊!
他立刻就把自己代入到了“老丈人”的角色里,腰桿都挺直了些。
他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地把錢推回去一點,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架勢:“周老板,你這就見外了。子涵是我女兒,她的事就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