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里放著舒緩的粵語老歌,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咖啡香氣。
周士賢連頭都沒抬,只是輕輕放下咖啡杯,從西裝內袋里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
然后,他才懶洋洋地抬起眼皮,掃了那兩個男人一眼。
“她欠你們錢嗎?”
“她爸欠……”
“我問的是她。”周士賢打斷了對方,眼神冷了下來,“法律上,她有義務替她那個爛賭鬼父親還錢嗎?”
兩個男人被他問得一愣,氣勢頓時弱了半截。
周士賢輕笑一聲,從錢夾里抽出幾張百元大鈔,丟在桌上,像是打發叫花子。
“滾。”他只說了一個字。
那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錐,刺得兩個壯漢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他們對視一眼,似乎認出了周士賢的身份,屁都不敢再放一個,撿起桌上的錢,灰溜溜地轉身就走。
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分鐘。
孟子涵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直到那兩人消失在門口,她才回過神來。
再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徹底變了。
那是一種混雜著崇拜、畏懼和依賴的復雜目光。
“你住的地方不行,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能找上門。”周士賢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道,像是在評價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跟著我,就不能是這副樣子。”
他站起身,俯視著孟子涵:“身上這件衣服,檔次不夠,扔了。”
孟子涵還沒從剛才的沖擊中完全清醒,只能下意識地跟著他站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她像是活在夢里。
周士賢帶她租下了一套位于市中心高檔小區的公寓,兩室一廳,裝修精致,推開窗就能看到城市的繁華夜景。
他又帶她去了當時最高檔的百貨公司,那些她只在雜志上見過的品牌,那些標價后面有好幾個零的漂亮衣服、鞋子和包包,被導購員殷勤地一件件打包。
“把那些舊東西都扔了,看著礙眼。”周士賢刷卡時,頭也不回地對她說。
孟子涵嘴上乖巧地應著“好”,心里卻有自己的小九九。
她沒有全然聽他的話,偷偷保留了不少之前的東西,藏在衣柜的最深處。
她比誰都清楚,這些浮華是建立在什么之上的,靠男人得來的東西,隨時都可能被收回去,她必須為自己留一條后路。
當孟子涵換上全新的昂貴套裝,畫著精致的妝容,再次坐在周士賢面前時,她感覺自己仿佛脫胎換骨。
兩人在新公寓的客廳里,開了一瓶紅酒。
周士賢晃動著杯中暗紅色的液體,終于談到了正題。
“之前那個外貿公司,別再想了。”他開口道,“又辛苦又賺不到錢,路子走窄了。”
孟子涵乖巧地點頭,像個認真聽講的學生。
“我給你指條明路。”周士賢的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弧度,“你重新注冊一家公司,做工程。雖然是名義上是獨立的公司,但實際是掛我公司的下面,當個附屬公司。”
“工程?”孟子涵愣住了,“我……我完全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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