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有人會問,既然地方上如此困難,像這類工業投資,請求中央出血行不行?答案自然也是不行的,你以為中央的油是那么好揩的么?依照東岸政府每年收入的每分錢都要花光的尿性,你覺得爭搶預算的難度很小么?雖然你可能只需要幾萬元的撥款,但牽涉到的程序問題可沒那么簡單。
而說到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如今東岸政府的財政收入。在上個財年(1669-1670),華夏東岸共和國財政總收入(租稅收入+非租稅收入)為1049.52萬元,其中由于取消了動產稅、降低了不動產稅的稅率以及賣地收入的日益增長,東岸政府的非租稅收入再度超過了租稅收入,占比達52.2%,為547.92萬元,其中國企上繳的利潤、土地出讓金是大頭,其他的諸如特許牌照、農牧場出租等收入比起來都只能說是毛毛雨,不值一提。
不過雖然這個財年非租稅收入再度“狂野飆漲”,但其實增長潛力也就那樣,不如租稅收入。其原因嘛也很簡單,因為隨著東岸國內經濟的發展,如今很多國營企業的利潤率也開始下滑了,甚至在某些行業內,就連利潤總額的絕對值都下降了。再加上中央過去多年內對這些企業抽血過于厲害,同時讓其承擔了很多不掙錢、非必要的科研任務,因此上頭也打算讓其“休養生息”幾年,故降低了很多企業上繳的利潤比例,讓其能喘一口氣,當然該交的稅還是要老老實實交的,這點沒得商量。
而在總額為477.9萬元的租稅收入中,總金額最高的仍然是不動產稅,為180.5萬元;其次是近年來異軍突起的消費稅,為101.2萬元;剩下的都不足百萬,分別是關稅86.3萬元、個人所得稅67.9萬元(最新稅改中增加了繳稅的免除額規定)、分屬中央的營業稅39萬元(在最新的第三次稅改中,營業稅開始分國稅和地稅兩種,其中國稅部分企業法人稅率為3.6%、個人為2.8%)、印花稅23.7萬元(此項稅種能收這么多完全是意外之喜,且后期增長潛力不小)、契稅3萬元。
另有一點要說明的是,個人所得稅67.9萬元其實是包含了個人所得稅、田稅兩個稅種相加的總額,且其中相當部分不是現金,而是糧食折價后的數字統計。也就是說,在取消了動產稅之后,如今的華夏東岸共和國中央國稅仍然是八大稅種,即不動產稅、消費稅、個人所得稅、田稅、關稅、營業稅、印花稅和契稅,全年共收了四五百萬元的樣子,平均一個國民不到兩元錢,也算是不錯了。
租稅收入、非租稅收入加起來一千萬元出頭(這是沒考慮到稅款有拖欠征收不上來的理想情況),看起來是不少,有法國年財政收入的四分之一了,但用錢的地方實在太多,光每年還國債本息就要數十萬元了,更別提還有錢窟窿一般的軍事、教育、科研、醫療、衛生、基建投入,很多年份用到最后都超支,不得不發行一筆債券堵窟窿,由此也可見到東岸政府用錢的厲害。
因此,北寧地區向中央伸手要錢,且數目并不算多大,按理來說不是不可以,問題還是合乎不合乎規矩。要知道,全國幾乎每個地區行署、每個縣都缺錢,如果大家都在預算外向中央要錢,那制定預算還有什么意思?干脆都亂來得了!所以,即便中央政策和資金上對諸如北寧之類的落后地區有傾斜,但一切還是得按照規矩來,你想要超常規、跨越式發展,可以!中央并不干涉,但也不會額外投入什么,一切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也正因為非常清楚體制內的這套原則,因此徐宇在聽了陸小峰的話良久之后,才長嘆一聲,說道:“看來是要想辦法從別處弄錢了。這樣吧,昌順、北寧二縣城區的上下水設施改造項目不是剛被衛生部批準么?就從這里想辦法吧!呵呵,小陸,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衛生部撥下來的資金那是戴了帽子的專項資金,我老徐也是懂規矩的,不會伸手亂動。我說的是咱們地區行署配套的資金,這部分錢就先不要投入到這上面了,你覺得如何?”
“我覺得——還可以吧。”陸小峰有些含糊地回答道。
“呵呵,看你小子個慫樣。”徐宇哈哈一笑,說道:“沒事,這點事情我還罩得住。我明天就讓人把錢轉到巴西農村金融合作社的專用賬戶里,然后聯絡東建公司,巴拉那河流域,也是該好好拾掇一下了。”
“還有,這次你不知道走了哪尊大神的門路,居然調離了老夫的北寧,去遠東任職,讓我很是難受啊。”徐宇一邊用他粗大的“鐵砂掌”狠狠拍著陸小峰的肩膀,一邊“惡狠狠”地說道:“不過你小子一直待在這邊確實也沒什么意思,遠遠跳出這個圈子,去到遠東當官,倒也是正途。看在你以往工作還算賣力的份上,老夫就不和你計較了,速度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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