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重商主義思潮肆虐的法蘭西王國結束了混亂局面,然后立志發展本國工業,這從黎塞留時代在巴黎郊區設立的大量紡織工場就能看得出來。而保護本國工業,針對外國商品的高額關稅自然是最便利的手段了,東岸人就是在那個時候中招的,且一直沒怎么能緩過來。
隨后的大約三十年時間,華夏東岸共和國的各類商品一直在法國市場上不溫不火的,每年能掙個不到三十萬元就已經是極限了——當然除正規貿易渠道外,還有規模也頗為不小的走私行動,但這一來不穩定,二終究不是正途——只能白白看著法國龐大的市場空流口水,卻無法撲進去分一杯羹。
也正是基于這個原因,李晴特使之前才特地知會西班牙臨時特遣艦隊方面,請求他們配合他的外交舉措,持續在法蘭西王國沿海施壓,但也要掌握好度(即不至于令法國人產生咬牙切齒的痛恨),以利于他與法國人商談開放部分市場給東岸的問題。
艦隊方面自然不會拒絕這類合理的要求,況且這也和他們的作戰任何相切合,因此很爽快地答應了李晴特使的請求。只不過,在姜耀輝與司頓二人私下里的聊天中,卻都不怎么看好李晴能夠借這次炮擊法國海岸的事情與路易十四達成什么有利于東岸的實質性協議,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他們單純覺得法國人很可能不會簽署這么一份頗有些屈辱性質的協議,這不符合他們的作風,也與他們過分高傲的自尊心相抵觸。不過這都不是他們要操心的事情,他們目前的任務,還是炮擊法國海岸、封鎖其貿易線,并尋機打擊法國海軍的實力。
6月30日,處理完戰利品并補給完畢后,東岸艦隊幾乎再度傾巢而出,繼續朝法國海岸線進行著攻擊和封鎖行動。這次他們的目標轉移到了布列塔尼半島左近,重點攻擊瑟堡、圣馬洛和布雷斯特三個大港口,其中瑟堡是海軍基地,布雷斯特算是軍民兩用,而圣馬洛則是面向紐芬蘭、魁北克一帶的主要貿易港口,油水還是相當不小的,如果你能成功捕獲法國人從海外歸來的貿易船只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法國人有了準備的緣故,這次西班牙臨時特遣艦隊的攻擊行為不是太順利。首先是對瑟堡的攻擊行為,這個同樣是重金打造的海軍基地(但規模比敦刻爾克小了很多,因為其年代較為久遠)成功阻擋了東岸艦隊的覬覦,他們用密集的海防重炮對東岸人展示了自己的決心,甚至一發神奇的32磅重炮炮彈還擊傷了“小寒”號的艉樓舵輪艙,使其不得不提前結束軍事行動,返回多佛爾港進行修理。
而在進攻重要商業港口圣馬洛的時候,姜耀輝少校很快就發現法國人在朗塞河兩岸部署了不少炮臺,強闖不是不能,但艦體難免受到損傷,不值得。而且,法國人似乎是看到火攻船的好處,再次效法塞納河的故智,于朗塞河上游部署了不少火攻船,防備東岸人趁著夜間海水漲潮時突入河道內側。
事實證明,法國人的部署很成功,至少東岸人沒有如同德魯伊特爾那般搏命的決絕與狠勁——此君剛剛率領艦隊趁夜間漲潮緩緩突入泰晤士河,重創了英國海軍。威名為之大震——他們還沒到這份上,不值得為西班牙而冒著艦隊受到重創的風險強突至上游(在河道里艦隊可無法自如行動,一旦被人發現就是個死字,由此也可見德魯伊特爾的行動是冒了多么巨大的風險),因此在悻悻地炮擊了幾下,毀壞了兩個小漁村之后,便揚帆返航,朝布雷斯特崗駛去了——不過他們在路上也很是炮擊了布列塔尼半島東側的一些小港口、漁村什么的,但所得非常有限,基本上只起到了個發泄怒氣的作用。而且,他們沒怎么敢派人上岸劫掠,因為據他們在外海俘獲的一艘法國商船上的水手所,目前布列塔尼半島上已被部署了相當數量的騎兵,地方上的貴族也接到通知,uu看書()隨時準備抵抗來自新大陸的“異教徒海盜”的劫掠,因此姜耀輝少校果斷放棄了登陸劫掠的打算,他損失不起寶貴的人手,也沒必要冒這個險。
7月9日,東岸的西班牙臨時特遣艦隊在布雷斯特港外海終于發了一回利市!幾艘從加勒比海返航的法國商船于外海被東岸人俘獲,此外幾艘滿載貨物從港口出航的船只也被偷偷襲來的東岸艦隊攔個正著。整整八艘商船的捕獲,讓整個艦隊都為之沸騰了起來,同時也讓布雷斯特港內的法**民們恨之欲狂,卻又無可奈何,因為他們甚至連一艘巡航艦都很缺乏。
7月9號向后,整支東岸艦隊又順著法國西海岸南下,對拉羅謝爾、南特、波爾多外海進行了一番襲擾,但除俘獲了一艘商船和七八艘漁船外,所獲極為有限。最后在畢爾巴鄂港匆匆補給了一些彈藥和食水后,他們又開往了英國多佛爾港處理戰利品,而這個時候已經是7月下旬了。
在外面逛了這么一大圈,幾乎將法蘭西王國大西洋沿岸給襲擾了一個遍了,結果法國人似乎仍然沒有任何屈服或低頭的打算。這個結局,無疑是令東岸人極為尷尬的,他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么繼續下去了。
而當7月31日西班牙地中海艦隊于土倫港外海敗于法國東方艦隊的消息傳來后,這種尷尬和焦慮的情緒更是被推上了一個新的層面。姜耀輝和司頓二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行動,為此他們不得不派船開往阿姆斯特丹,與駐歐全權特使李晴進行商議,打算聽聽他的意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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