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老樣子,荷蘭人對我們的人非常警惕,堅決不愿意安置山東災民來這邊種田。不過他們也同意增加臺灣本地的稻米產量,因為這事有利可圖,寧波每年的進口數量實在是太龐大了,這項產業足夠讓很多商人賺得盆滿缽滿了,因此揆一總督決定擴大50%的耕地數量,減少甘蔗產量、維持價格的同時,增加稻米產量,這事今年就能見成效,保守估計今年臺灣能夠向我們出口超過三萬石的糧食。”目前總攬熱蘭遮港分部事務的韓銀立刻上前答道:“另外,前陣子屬下打探到了有關鄭氏的消息,這幫家伙不知道腦子里怎么想的,居然開始往臺灣島西海岸中部地區移民。而且搞得很隱秘,我們事先一點消息都沒得到,后來還是荷蘭人前去交涉的時候事情才曝光了出來。不過鄭氏似乎有恃無恐,往島上移民的行動一直沒停止,畢竟他們在島上也有基礎,鄭芝龍沒起來之前島上就有許多福建移民在活動了,現在加大移民也很正常,荷蘭人對此很是無奈。”
“鄭氏現在已經擊敗了福建清軍殘余主力,在全省收編了數萬綠營降兵,而且南邊還在與李成棟于潮州爭雄,正是最最志得意滿的時候。這個人小心眼得很,極是記仇,他們要移民,讓他們移去好了,只要他們不來打攪我們做生意,就別去管他們,大家各走各的路,誰也不礙著誰。”邵曙光有些虛弱地說道,語間對鄭氏很不感冒,在頓了一會后,他又補充說道:“對了,福建雖然素來貧瘠,糧食產量極少。但鄭家神通廣大,生意場上的人脈關系頗為不小,韓銀你這陣子就想辦法去一下福州或安平,聯系下鄭氏的人,看看能不能從他們這里搜羅點糧食回來。鄭家不是很稀罕我們的火槍與大炮嗎,寧波府庫里應該還有不少吧,可以請江志清隊長特批拿一部分出來,與鄭氏進行交換,一定不會錯的。”
“是,屬下會省得的,這事明天就著手去辦。”韓銀恭敬地回答道:“不過鄭家據有的福建素來多山,糧食數量恐怕不多,鄭家似乎有去安南購糧的糧船,但所獲幾何也很難說。因此,我估計能從鄭家這里搞個十萬石、八萬石什么的,就已經是極限了,不可能再多的,因為他們的糧食也不是很充裕。”
“能搞一點是一點吧,十萬石糧食也能勉強吊著數萬人一年不至于使其餓死了,這是多大的功德,放手去做吧,登萊的梁司令聽到一定會很開心的。”邵曙光微微笑著說道。
“邵副總,說到這事我倒突然記起來了,剛才一時忘了匯報。”這時候,負責海珠島商站的韓錢突然上前說道:“廣東惠國公李成棟前些日子派人請屬下飲宴,其間提到愿意捐贈五萬石軍糧給我方,以賑濟災民,嗯,他們也聽說了山東的事情。李成棟此人一向對我們親善,很多時候挺夠意思的,這次提出捐贈五萬石稻谷,確實也是他一貫的作風。另外,他還表示可以出售至少十五萬石以上的糧食給我方,價格就按市價來,我已經答應了,只是需要動用海珠島商站的存銀,因此特向您稟告。”
“這是好事,盡力去做吧。”邵曙光擺了擺手,說道:“錢的事情賬目做好備查,其余一切你先拿主意。對了,南明朝廷沒有調解鄭氏與李成棟在潮州的爭端嗎?”
“自是調解了的,不過效果很差就是了。”韓錢咳嗽了一聲,用有些揶揄的語氣說道:“我在廣東聽人說,自從大順與南明情勢緊張并擊破湘南諸府后,那個永歷天子覺得廣西不太安全,已經在朝臣的攛掇下,巡狩昆明了,真真是不知道怎么說了。因此,這會鄭氏與李成棟并沒怎么賣永歷天子的賬,雙方只是在欽差駐留的那兩三個月罷手了一陣子,然后又爭斗起來了,這事做得忒也難看,永歷天子的威望算是跌了不少。”
“呵呵,也是個怕死皇帝。”邵曙光聞笑了笑,沒再說什么。他現在對這個南明朝廷已經沒什么嫌惡感了,爛就爛吧,反正東岸也沒指望它能雄起對抗滿清。現在東岸人打的主意,還是與南明朝廷進行貿易,多多掙錢,其他的一切都是虛的。而南明朝廷目前也初步應允了這一條,通過直接控制在手的粵西將來自廣西的生絲、藥材出口到東岸人這邊,然后進口一些武器彈藥、奇珍玩物之類的商品,規模不大不小,馬馬虎虎吧。
“還有一個事,是有關澳門的葡萄牙人的。”韓錢在沉默了一小會兒后,又上前匯報道:“上個月澳門城的塞凱拉先生代表市鎮議會和總督,跑到海珠島找到屬下,說起了澳門城如今的困境,請求我們給他們一點生意做做。當時正好上頭催促多多采購糧食,因此屬下便許了這些葡萄牙人,讓他們去外界采購糧食到寧波定海港發賣,我方以略高于市價半成到一成的價格全部吃下,葡萄牙人同意了,這會他們的很多船只,應該已經去了南洋和孟加拉灣尋覓糧食了,這事寧波那邊尚未知曉,還請副總大人居中知會一聲。”
“嗯,這事我知道了,會安排人去的。”邵曙光聞點了點頭,說道:“反正諸位要謹記一點,臺灣銀行是我們共同的事業,是今后的立身之基。而臺灣銀行要想發展壯大,那是絕對離不開三大開拓隊的幫助與提攜的,因此,這次梁司令治下的山東遭災,我們臺灣銀行必須做出一副全力救災的準備。這些都不會是白白付出的,未來我們都會成倍地賺回來。”
“還有一點要注意,那就是我們盡量不要摻和進荷蘭與英國人的戰爭中間,免得被人拉了炮灰,要知道現在的歐洲,可是熱鬧得很呢。”邵曙光又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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