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劉連長大聲吼道,“第四連全體都有,槍上肩,半面左轉彎,開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最近有西班牙人過來找事嗎?”將部隊安排妥當后,朱亮便在眾人的簇擁下朝鄉政府(當然這個鄉政府的官員都是自己推舉的)走去,不出意外的話,那里將是未來一陣子的第六營營部。
“西班牙人在佩德羅堡(即后世庫魯蘇夸蒂亞城)駐有一支規模不詳的騎兵部隊,這是我們費勁辛苦才探到的情報。”謝爾蓋從兜里掏出一份粗陋的手繪地圖道。地圖看得出來是火炬鄉的斥候所繪,手法非常業余,一看就知沒受過專業訓練,但該有的河流、山丘、森林、草地、城鎮卻都畫出來了,比例應該也沒有太過失真,因此還是有些參考價值的。
“他們沒敢太過逼迫我們,只是襲擊了幾次我們在野外放牧的隊伍,搶走了一百多頭牛羊,該死的!”謝爾蓋攥著拳頭說道,“我們在西邊設的瓜田、葡萄園被他們摧毀了,一處麥田也被他們的戰馬踐踏得不成樣子,損失很大。而且,兩名看守瓜田的居民被他們的騎兵綁架了整整一天才放了回來,這兩個可憐人慘遭毆打和洗劫,但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謝爾蓋絲毫沒有打死打傷對方多名梅斯蒂索騎兵的內疚感,反而對西班牙人毀壞他們的財產、打傷他們的人員感到異常憤怒,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從最近的沖突烈度看來,西班牙人似乎才是相對較為克制、忍辱負重的一方——當然他也沒必要這么考慮,東岸人啥時候真正顧忌過西班牙人的想法了?
“委屈你們了。”朱亮少校嘆道,“明日我就遣騎兵連往西搜索,驅逐任何視野范圍內的西班牙軍人,若他們不從,我將授權他們開火。至于損壞的葡萄園和瓜田,也要盡快恢復,現在我大軍在此,自不用怕了那幫西班牙鳥兵。另外,聽說大興縣的軍需官拒絕了你們求取武器的要求?放心,我會派人過去交涉的,多的不敢說,三百桿步槍、四門小口徑輕便火炮及一定基數的彈藥還是不難的,這樣,加上你們的部分自有武器,也算是有了初步的自保能力了,今后遇上西班牙人也不至于完全被動。”
從10月12日開始,陸軍第六混成營便在火炬鄉這邊扎下了根,然后不斷派出騎兵連(有110騎)向西搜索前進,并幾次在佩德羅堡東南三十多公里處與西班牙人進行交鋒。一開始西班牙人似是有所顧忌,不敢動手,可在看到東岸騎兵公然動手并損失了二十余騎后,他們也打出了真火,開始在廣闊的草原森林間與東岸人展開了廝殺,一時間雙方互有損傷,沖突似乎有升級的趨勢。
10月16日,朱亮下令扣留了四艘國營內河運輸公司的72噸級小火輪,將船上兩百名新移民及少許物資留在了火炬鄉。第二天,第六營四個步兵連傾巢而出,護送著這兩百人和二十多輛大車向西北方向進發,然后在一個后世名為利貝塔德殖民地(bertad)的地方停了下來,設立了一個軍事哨所,并命名為安西鄉(寓意已經很明顯了)。
這種針鋒相對的軍屯措施自然激起了西班牙人的憤怒,不過佩德羅堡的西班牙人似是余力不多,無力對抗數量多達一千多的東岸正規軍隊,因此只能坐視這個前進據點一步步建立起來。當然他們也不會忘記向上級報告,同時也積極在佩德羅堡征發男丁,布置防線,確保自身的安全——不過這樣一來,他們與東岸人的攻守之勢頓時完全調了個個,被陸軍第六混成營的弟兄們牢牢限制在了佩德羅堡一帶,縮手縮腳的啥也干不成。
10月18日,北邊小樓鄉接到消息的陳科遣傅雷中尉來到了火炬鄉。傅雷中尉不是孤身前來,但也沒把獨立第一守備大隊(駐地為山茶堡一帶)的主力帶來,和他一同趕到火炬鄉的,只有寥寥十幾名經驗豐富的士官罷了。按照陳科的意思,傅雷中尉將在火炬鄉待一段時間,與手下這十幾名士官一起,在火炬鄉拉起獨立第二守備大隊,員額暫定為兩百人,武器、錢糧、被服、役畜部分就地征集,部分由陳科想辦法找中央支援。畢竟,陸軍第六混成營不能老陷在那里,火炬鄉這邊終究還是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來驅逐西班牙人,最好的話是與周邊的其他定居點也取得共識,如同山茶堡那邊一樣,五個鄉鎮互相聯保,一方有難多方支援,如此才能有效保障自身的安全,同時也有足夠的時間種地經營。
傅雷中尉在火炬鄉征募守備隊士兵的行動非常順利,因為本地的羅斯移民早年生活困苦,養成了悍勇好斗及不怎么怕死的性格——要不然后世的沙俄拿來那么多的灰色牲口呢——很多人都愿意加入守備隊,以至于傅雷中尉不得不在身高、胸圍、體重、耐力等方面提高了標準,擇優募集。
而與鄉民們踴躍從軍相比,火炬鄉的經濟狀況卻并不怎么讓人樂觀。畢竟這里才不到千名定居者,一下子拉起了兩百人的守備隊(都是脫產人員),無論是糧食、肉、酒、服裝還是軍餉方面的壓力都很大,絕對不是火炬鄉一地能負擔得起的。想來想去,只能讓更上游的小樓鄉和李子園鄉想想辦法了(安西鄉剛剛設立,一窮二白,暫無余力支援),如果當地能解決部分守備隊官兵的錢糧物資消耗的話,這各兩百人規模的獨立第二守備大隊還是能夠維持得住的,而這對改善周邊的安全環境無疑至關重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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