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晟氣得襯起身子,他將心愛的硯臺送給她,她卻回他一悶棍,未免太不是東西了?
趙扶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昨日我去接三叔的時候,聽說今年秋闈的座主是龐太傅,算算時間,秋闈的試題應該要出來了吧。”
“你什么意思?”趙晟目光如刀,冷聲問道。
“聽聞每日與三叔飲酒作樂的人中,有一人是龐太傅的兒子,怎么,三叔是覺得憑自己的本事無法金榜題名,便想著討好龐衙內,通過他去討好龐太傅嗎?”
“趙扶瑩,你可以打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才學!”趙晟氣紅臉,“我們在一起并非只是飲酒作樂,還一起討論策論、時政!”
趙扶瑩對于趙晟的怒火視而不見,捻了一塊糕點,咬了一口:“我聽聞,這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兩個伯仲之間的文人,如何做,才能勝人一籌呢?”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澆下,瞬間讓趙晟冷靜下來,緩緩坐回椅子上。
“你太小看蕭兄了,他不是那樣的人。”
“是嗎?”趙扶瑩饒有趣味的看著趙晟,“想來三叔已經將你的獨到見解分享給了其他人吧。”
“互相切磋,乃是常事,不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如何找到與自己志同道合的人?”
趙扶瑩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問道:“三叔,你們日日與龐衙內廝混在一起,若是今年秋闈,意外押中了考題,是幸事,還是不幸?”
“自然是幸事。”
“若是,有人的策論與你的策論寫的差不多,那誰是抄襲者呢?”
趙晟不傻,聽到這里,怎么可能不明白,趙扶瑩擔心的是別人偷了他的想法,然后在秋闈上寫了出來,到時候兩個闡述同一個問題的策論,必然有一人有問題。
“自然是我。”
“你如何證明,你才是原創呢?”趙扶瑩幽幽的問道。
“我們一起喝酒的人都知道,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而且他們之中,唯有蕭兄能將我的想法寫出來,其他人做不到,而他是一個君子,絕不會竊取他人的東西。”
“是嗎?”趙扶瑩雙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盯著趙晟,看得趙晟心里十分窩火。
“我相信他的人品!”
“他的人品若是立的住,你怎么會日日被人拽著喝花酒?”趙扶瑩慢悠悠的問道,“他隔一日來一次,把你灌醉后就離開,三叔又何必自欺欺人?”
“你怎么會知道……”趙晟臉色變得很難看,趙扶瑩說的是事實,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他或許是想讓我沒時間溫書,但是絕不會偷竊他人……”
“我只是說假如有人剽竊了三叔的想法,然后在秋闈上寫了出來,而能為你作證的人統一為作假的人作證,三叔,你知道你將面臨什么嗎?”
趙晟當然知道,他會成為文人學子唾棄的對象,被主考官厭棄,哪怕他成績再好,他也會名落孫山,甚至以后都可能無法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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