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六皇子。”

李絳擺擺手，示意她讓開，探身去看趙扶瑩，見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陪著笑臉，將手中提著的食盒遞過去。

“好妹妹，你就別生我的氣了，等回了府，可不許跟永定侯告狀，說我欺負你。”

維夏伸手接了進去，正待關窗，李絳卻用佩劍卡住了窗子：“好妹妹，我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趙扶瑩緩緩點了點頭：“六皇子不曾欺負我，我是自己不小心失足摔了，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六皇子，便結伴同行。”

“我說的是另外一句話，明珠。”李絳盯著趙扶瑩認真的說道，他提醒她的那些話，她得嚼碎了全部咽下去。

趙扶瑩的眼眶微紅，仿佛下一刻又要哭出來了，李絳頓時有些無措：“罷了，罷了，不記得就算了。”

趙扶瑩吸了吸鼻子：“你怎知我的小名？”

李絳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似是不敢相信，這丫頭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去了鄉下幾年，便將他完完全全的忘記了嗎？

“我不止知道明珠是你的小名，還知道你的小名為何叫明珠。”李絳的聲音很輕，“因為你是掌上明珠。”

趙扶瑩幾乎克制不住眼淚，卻還是強忍著，輕聲呢喃道：“阿娘不在了，阿兄也不在了，這世間還有誰會視我為掌上明珠？”

李絳張了張嘴，終究什么都沒有說，任由車窗關上，神情有一瞬間的落寞，等他再抬起頭時，又恢復成那個京都第一紈绔皇子。

打馬過街，樓上的姑娘們紛紛朝著六皇子扔香囊與手帕，六皇子是來者不拒，親密的跟人打招呼，姐姐前，姐姐后，逗得姑娘們喜笑顏開。

維夏見了，瞠目咂舌：“都說六皇子最會討女子歡心，今日一見，誠不欺我。”

趙扶瑩撇了撇嘴，他是會討別的女子歡心，她回京后兩次見他，他對她都沒有好臉色，第一次是故意嚇唬她，第二次又多番試探她。

只是不知道六皇子是奉命試探她，還是他自己的主意，若是奉命，能指使得動他的，屈指可數。

若是他自己的意思……趙扶瑩將窗子推開一條縫隙，偷偷的觀察六皇子，看著他與人打情罵俏，談笑風生，想著此人是不是在韜光養晦。

正當趙扶瑩看得出神時，李絳突然回頭看向她：“好妹妹，你也送我一個吧。”

趙扶瑩惱怒的瞪了他一眼，關上窗子，她肯定是看走眼了，這人就是個紈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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