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扶瑩回過神來,瞬間鬧了個大紅臉,忙將繃帶綁好:“馬上就好,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趙扶瑩忙從床上下去,站在床邊局促不安的盯著自己的腳尖,她實在不知道眼睛該往哪里看了。
李絳見她這般模樣,也知道她現在頗為不自在,能大半夜鉆狗洞來探望他,已經是她做的格外出格的事情了。
“天色不早了,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了,我讓人送你回去吧,免得叫人發現你夜間出門,你不好解釋。”李絳坐著沒有動,后背的酥麻感,尚未褪去,他怕暴露自己的窘態。
很快,朗若便敲門進來,送趙扶瑩離開。
趙扶瑩走到門口,停住腳步,回頭問道:“六皇子,去年的十一月,你有去過西照嗎?”
趙扶瑩居住的那個小村子就叫西照,離京都百里路,山路九轉十八彎,頗為難行,村子里的人都是看守他們兄妹的守衛,而這些人全部死在了火場里。
“西照是哪?從未聽說過。”六皇子神色如常的說道。
趙扶瑩難掩眼中失望,沉默的跟著朗若走了,待到關門的聲音響起,李絳才放松下來,伸手在后背上扒拉了片刻,撕下一張薄如蟬翼的皮來。
裸露的后背上,滿是猙獰的疤痕,哪怕是用了最好的祛疤藥,燒傷留下的痕跡,也無法完全祛除。
溫如從外進來,見他手中抓著那張用來隱藏后背燒傷的假皮,無奈的嘆氣:“主子,您為何不讓姑娘知道,是您救了她?”
李絳神色復雜,話語輕柔:“她還太小了,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心里想什么都表現在臉上,若是知道了,怕是再也無法冷靜的面對我。”
“那您要瞞她到什么時候?”
李絳沒有回答,是啊,他要瞞到什么時候?自然是瞞到他再也瞞不下去的時候,或者瞞到她已經能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情緒為止。
“查到是誰在背后暗算她了嗎?”李絳神色一變,眼眸中寒意綻放,哪里還有一分紈绔的模樣。
“屬下無能,只查到襲擊您與姑娘的刺客,是七殺堂的余孽,仍未查到背后買兇殺人的人。”
“繼續查,務必盡快將此人揪出來。”李絳冷聲道,待到抓住此人,他必要對方生不如死,“這人就像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讓人如鯁在喉,我不希望再有此類的事情發生。”
“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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