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盯著她泛紅的眼,撇開視線,“跟你沒關系。”
說著就要走,溫歲看著他的背影,嗓音有些沙啞,“何必呢,不嫁這個,也要嫁那個,總之……不能是你。”
耗子脊背僵直,手攥成拳頭,“反正不能是那個老男人,你可以選個真心喜歡你的。”
既然沒法嫁喜歡的,那找個真心喜歡她的,日子也不會難過。
日子一天天過去,溫歲經常跟別人打聽耗子的下落,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溫父溫母也不在意,對他們來說,每次耗子回來都有錢拿,為什么要阻攔呢?
后來,她來到地下賭場門口,看到了狼狽的耗子。
他額頭腫了,胸口也隱約可見幾個腳印。
她沖上前,質問道,“你的錢就是這樣來的?你有病嗎來這種地方!”
“溫林,你不需要這樣!沒有意義!”
溫林扯開她的手,“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你就該來這種地方嗎!”
溫歲推了他一把,“我不是你的親生妹妹,你不需要為我付出這么多!你圖什么!”
耗子扭頭就走,“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系。”
溫歲回家后,主動提起結婚的事,“我現在就可以嫁。”
溫父溫母自然樂意,當即就讓她和那個男人領證結婚。
結婚那天,她給溫林打電話,卻一直沒人接。
最后只好給他發消息,讓他別浪費精力了,沒必要,她已經嫁了。
她不知道,那天耗子從賭場出來后,就走上了不歸路。
再次接到他電話,是一年后。
“溫歲!你找死!”
耗子的聲音帶著質問和痛苦,“你憑什么……”
悲愴和懊悔充斥著他,最后啞著聲音,“你為什么不能等我……錢我已經賺夠了……”
溫歲深深吸氣,“哥,你回來吧,我只希望你平安。”
“我想讓你跟個普通人一樣,娶妻生子,過安穩的日子。”
溫林的錢來得不正常,她心里覺得不安,擔心他為了賺快錢走歪路。
在不在一起沒關系,他平安最重要。
那邊沒了聲音,她心里更加不安,再次道,“哥,你回家好不好?”
又是長久的沉默,最后只聽到一句,“我回不去了。”
溫歲著急,擔心,慌亂,卻都沒用,沒人知道他的消息。
發出去的消息經常半年甚至一年才有回復。
生下女兒后,她再次給他發了消息,希望他回來參加滿月宴,她希望他在場。
消息石沉大海,再次得到他的消息,是死訊。
溫歲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呆坐著,盯著一處,瞳孔沒有任何焦距。
“早知道是這樣,就答應跟他走了。”
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自私的過著想要的生活,考慮那么多干嘛。
父母又怎樣,大眾異樣的眼神又怎樣,都沒他重要。
溫歲面無表情,眼淚卻控制不住一直往下掉。
傅初安心頭很悶,仿佛看了場悲情電影,很難受。
明明雙方為了對方可以更好,犧牲了一切,可是,最后雙雙走上了錯誤的道路,都沒法回頭。
這種愛,是獻祭式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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