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青年轉身往外走去,我也來不及擦腳,趿拉著拖鞋跟上去,順手把枕頭底下的臂力棒拽出來,悄悄裹在了衣襟里。
臨出門前,我看了一眼宿舍的人,他們都是老實孩子,大事幫不上忙,小事還是沒問題的,便在其中一個舍友耳邊交代了一句話。
一出宿舍,我的心又涼了半截,走廊上竟然還站著三四個人,都是社會人的打扮,有的戴著大金鏈子,有的在胳膊上紋龍畫虎,個個都是兇神惡煞。
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是這么多人的對手!
一群社會青年簇擁著我來到宿舍樓外,一個男生迎面走了上來,正是趙雪的男朋友齊恒。
宋漁,你有病啊,把校園墻的稿子撤了!走到我面前,齊恒皺著眉說。
......把錢還我,就撤。齊恒以為人多我就怕了,其實我這個人比較倔,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你一個大男人,送出去的紅包還往回要齊恒語氣里的鄙視意味更加濃烈。
我給她送紅包,就是為了能和她好,既然她不愿意,還錢也應該吧。我說:而且我是孤兒,錢都是我打工賺的。
齊恒打算用大男人道德綁架我,那我就用孤兒反懟回去,看看誰站在道德制高點,而且我沒撒謊,我父母確實早早就去世了。
齊恒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說,身后一個社會青年突然一腳朝我脊背踹來。
廢你媽的話呢,到底撤不撤稿
我往前閃了一個趔趄,同時將衣襟一撩,抽出臂力棒來,轉頭猛地一甩。
砰——
那人腦袋結結實實挨了一下,殷紅的鮮血從他額角滲出,人也踉踉蹌蹌,差點摔倒在地。
你敢還手!
想死了吧!
一群社會青年登時都沖上來,我手持臂力棒亂甩一通,好像打中兩三個人,但還是架不住對方人多,很快就被他們踹了好幾腳。
但我一點沒虛,反而越戰越勇,再次握起臂力棒一陣亂甩,好幾個人被我打得連連后退,恍惚中看到齊恒的腦袋都出血了。
就在這時,有人大聲喊道:保衛科的來了!
再不撤稿,每天打你一頓!齊恒帶著一眾人急匆匆地跑了。
一個舍友很快來到我的身前,問我怎么樣了,就是他之前喊得保衛科的來了,也是我臨出門前交代好的,算是利用小聰明躲過一劫。
沒事,你先回去,我去洗洗。我沒回宿舍,不想被太多人看到,轉頭朝圖書館的方向去了。
我們這個垃圾學校,圖書館晚上鮮有人在,走廊里也靜悄悄的。我拐進洗手間里,擰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聲中,開始清理自己身上的血跡和臟污。
王八蛋,老子肯定饒不了你......我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將洗手臺當做齊恒猛踹。
想到齊恒之后還要過來找我,卻又有點頭疼。
身后突然響起腳步聲,我猛地轉過身去,眼前的一幕就讓我愣住了。
來人是個將近三十歲的青年,平頭、墨鏡、黑色風衣、霸氣叢生,身后還站著兩排馬仔,個個都是西裝革履、威嚴肅穆,一看就是響當當的大佬!
看到他那張臉,我呆呆的,半晌才叫出聲來。
哥......你出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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