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欲又止，最后還是閉了嘴。

“這件事既然和秦家有關系，那就讓小丫頭家的人來查。”

費爾南斯語氣平靜，“敢作敢當，我們費爾南斯家可丟不起這樣的人。”

裴允歌下意識看了眼費爾南斯。

倒沒想到老爺子會這么說。

而老管家看了眼費爾南斯，心里卻跟明鏡似的。

雖然老爺子也算是一個好人，但到底還是護犢子的。而老爺子鐵了心打算讓湯伯漾接受懲罰，無非是因為老爺子真喜歡裴小姐。

也不希望因為湯伯漾的錯，而毀了親孫子的姻緣。

說到底，老爺子最愧疚的人還是少爺。

費爾南斯看向裴允歌：“丫頭，你爺爺怎么樣？”

裴允歌：“會治好的。”

費爾南斯點頭，也松了口氣，他看裴允歌時說話的語氣認真，又有點酸溜溜的。

“丫頭，你不能因為這事欺負人啊。有人為了你，連眾叛親離都無所謂了。”

裴允歌聽，看了眼身邊的霍時渡。

他繼續道：“羅蘭德犯了什么錯，我都會讓他承擔后果的。”

……

費爾南斯走了。

車廂內，老管家忍不住道，“老先生，其實您也很疼愛羅蘭德先生，您大可以請求裴小姐……”

費爾南斯搖頭，他看著比從前蒼老了很多，但銀白色頭發還是梳得一絲不茍，像是上世紀講究的老紳士。

“屈米，我從前做錯了很多，以至于我的余生都活在良心的譴責里。”

他布滿皺紋的手像是老樹的皮，指腹摩挲著拐杖：“我背叛了上帝，有些罪與罰，只能隨著我的生命終止。”

他對不起他的妻子。

也對不起羅蘭德的母親，更沒教好羅蘭德。

所以，他不希望霍時渡的身上再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