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阮夫人說陳嬤嬤與崔茗有仇,所以才會報復她。
有仇是真的,翠兒自己也認,這沒法。
但是王婆子說的就是現場杜撰出來的假話,只要一查便知,她們能不害怕嗎?
盧大人一看僵持不下,道:“那就……”
“盧大人。”不等他說完,阮宏站了出來,“此事本官可以作證,王婆子說的真的。”
盧大人:“……”
翠兒道:“胡說,不是真的。老爺你不能為了包庇她睜眼說瞎話,是不是真的,讓盧大人派人去崔家一查便知。”
“住口。”阮宏厲聲呵斥,然后對盧大人拱拱手說:“本官可以用頭頂的這頂官帽為夫人保證,若是盧大人執意要判我夫人有罪,我就算不當這官,也要跪死在皇上跟前跟你死磕到底。哼,你把人打成這樣,屈打成招,我就不信沒人管了。”
他是豁出去了,要逼著盧大人把這案子定下來。
他是在告訴他,差不多得了,適可而止。
為了恭王府得罪阮家和戰王府,你看值不值。
同時,也是在告訴恭王府,為了一個女人與阮家與戰王府為知值不值。
這弄得盧大人為難了。
若說戰王跟他們是一路的,那他當了多年的官,里頭的道道都懂。
下人給主子頂罪的事,太正常了。
可是……可是要給阮夫人定罪,就是戰王的意思啊。
這幾個人打成這樣,他也都很驚訝。
可不是他讓人打的,那是戰王派人過來親自審的啊。
盧大人有苦說不出,看向戰王。
同時,嘴里說道:“皇上日理萬機,為這么些小事勞煩皇上怕是不好。”
這話看似對阮宏說的,其實是對戰王說的。
要是阮宏真去殿前跪,讓上頭的人下來查這案子,可就麻煩了。
給人打成這樣,您還插手了,背刺丈母娘,這讓皇上怎么想?
楚璃冷嗤一聲,最后,輕輕點頭。
盧大人頓時松了口氣,說:“皆是惡奴私下報復,此事與阮夫人無關。師爺,就此結案。”
砰的一聲,他拍響了驚堂木。
阮歆塵踉蹌一步。
恭王妃趕緊扶了她一把。
驚堂木響,代表著此案已下定論。
阮歆塵看了看楚璃,只見他沉著臉,并沒有要繼續的意思。
恭王妃就笑了,“親家,在你家,這妾真是不如牲畜啊。精彩,真是精彩。崔家小姐給你做妾,她被幾個奴仆所害,你們一家竟然瞞了這么多年。厲害,真是厲害。看來歆塵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上天保佑啊。”
具體如何,阮宏心里已經有數。
他被恭王妃出諷刺,一句反駁都不敢有,甚至不敢去看阮歆塵。
“那我弟弟呢?又怎么說?”
阮歆塵深吸一口氣后,又像打了雞血一般立起來。
盧大人正在看另一份狀紙。
“少夫人別急,本官正看著呢。”
嗯?
還有轉機?
阮夫人心中剛落下的石頭,又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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