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楊羽佳顯然不打算就此收手,她揪著安染的頭發,強行把人往門外拖。
“走!讓大家都看看你這副狐貍精的樣子!”
劇組的工作人員還沒散盡,見狀都圍了過來,卻沒人敢上前阻攔。
楊羽佳停下腳步,轉頭對身后的保鏢命令道:“把她的衣服扒光!她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今天我就讓她勾引個夠!”
安染這才徹底慌了,掙扎著朝我們哭喊:“薇姐!昭昭姐!救我!救救我!”
楊羽佳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今天誰敢多管閑事,我就連著誰一起扒!不信你們就試試!”
秦薇氣得臉色鐵青,剛要沖上去,就被我一把拉住。
“我們現在沒人幫忙,上去也是白費功夫。”
我壓低聲音,快速說道:“你趕緊聯系劇組的保鏢,我去報警,我們分頭行動。”
秦薇點點頭,我們趁亂摸摸回到了辦公室反鎖住門。
我立刻拿出手機報警。
門外安染的慘叫聲讓我心里又氣又急。
掛了電話,我急忙出了休息室,眼前的一幕讓我頭皮發麻。
布料撕裂的聲音混著安染的哭喊,在片場的空地上格外刺耳。
保鏢一邊摸著安染的腿,一邊不干不凈地說著臟話:“真他媽嫩啊!霍總吃得挺好!”
楊羽佳舉著手機,鏡頭懟得極近,嘴角勾著一抹極深的笑。
我明知不該沖動,可眼見著安染貼身的衣服都要被扒下來,我終于忍不住了。
同為女人,我也痛恨第三者。
但霍太太那種上位者踐踏別人尊嚴,扭曲的做法,讓我感到心驚。
我舉著手機道:“我已經報警了!劇組里到處都是監控,你們做的每一件事,都會被拍得清清楚楚!”
話音落下,那幾個正動手的保鏢動作明顯頓住,眼神里閃過一絲猶豫,紛紛停下了手。
楊羽佳瞇著眼掃向我,咬牙道:“葉昭昭,這是你自找的!”
她轉頭沖保鏢們厲聲呵斥:“怕什么?把這個姓葉的賤人也給我摁住嘍,一起扒!”
保鏢遲疑著,其中一個小聲勸道:“太太,他們已經報警了,要不……咱們再找其他機會?”
“報了警又怎么樣?”
楊羽佳猛地抬頭看向頭頂的監控,對著監控語氣囂張到了極點,“出了事我一力承擔!現在就動手,把她們倆的衣服都扒了,扔到大街上去!我要讓所有人看看,這兩個賤人的下場!”
保鏢們得了這句保證,再無顧忌,朝著我快步走來。
我震驚地看著他們,沒想到楊羽佳竟猖狂到連警察都不放在眼里的地步。
不等我后退,兩個保鏢已經粗暴地將我拖到安染身邊,狠狠摔在地上。
其中一個男人的目光在我身上貪婪地掃過,伸手就攥住我針織衫的領口,猛地一扯。
我尖叫著掙扎,卻被他狠狠甩了兩個耳光,臉頰瞬間火辣辣地疼。
“賤人,敢管我們太太的事,今天就讓你知道厲害!”
他惡狠狠地罵著,另一只手已經伸向了我的裙擺。
我拼盡全力抬腿踢向他的膝蓋,卻被他死死按住,那張又厚又紫的嘴唇就向我糊了過來。
我惡心的別開臉,本以為今天自己就要交待在這兒了!
可他還沒接觸到我,突然發出慘叫,那個保鏢整個人重重地摔在我旁邊。
我震驚地抬頭,心臟猛地一縮。
霍明琛來了,可同時來的人,竟然還有沈宴州。
安染蜷縮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得不成樣子,幾乎衣不蔽體。
而我雖然還穿著衣服,領口撕裂的針織衫露出大片肌膚,嘴角被打出了血,狼狽模樣絲毫不比她好多少。
看到我的模樣,他一向波瀾不驚的目光突然閃過一抹戾色。
他迅速脫下西裝裹住了我,將我慢慢扶起來。
而他身邊,還跟著霍明琛。
安然渾身青青紫紫的,嘴角全是血,整個人狼狽到令人心驚。
霍明琛幾不可聞的顫抖了一下,他跟沈宴州一樣,脫下外套將安染蓋住,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他似乎也不避諱,當著眾人的面輕輕撫了撫安染又紅又腫的臉,低聲道:“抱歉,我來晚了。”
隨即,他回頭走到楊羽佳面前,問:“你干的?”
楊羽佳昂了昂下巴,道:“怎么樣?你在外面養狐貍精,你還有理了?我今天沒把這個小賤人撕了,都是我仁慈!”
她話音剛落,霍明琛就一巴掌上去,楊羽佳瞪大了眼睛。
“霍明琛,你敢打我?”
楊羽佳指著他,道:“你別忘了,你今天這個位置,是誰幫你得到的?要不是我們楊家,你霍明琛早就被你后媽和你弟弟吃得骨頭都不剩了!你……”
她還未說完,霍明琛突然扼住了她的下頜,一字一句道:“楊羽佳,你他媽還真當你自己是霍太太了!”
楊羽佳臉色一變,瞬間氣勢也弱了些,不再像剛才那般得理不饒人。
幾個保鏢站在楊羽佳身后瑟瑟發抖,因為此刻,霍明琛的目光落在了他們身上。
“都誰碰了安染,給我站出來!”
他厲聲一吼,幾個保鏢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往前一步。
就在這時,警察來了。
而沈宴州直接走到門口,壓根沒讓他們進來。
領頭的人認出了他,震驚地問:“沈律師,您……也在這兒?”
沈宴州微微頷首,一副斯文有禮的樣子,道:“抱歉,剛才劇組發生了一點口角,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們回去吧。”
我沒想到,他就這么讓警察走了!
難不成,他還想替楊羽佳掩護?
警察走了,楊羽佳顯然也松了口氣,還以為沈宴州真的在幫她。
她甚至走到沈宴州面前哭訴:“宴州哥,你跟明琛是朋友,你是知道他的!我們結婚這么多年,他從沒來沒把我放在心上過。現在又在外面養起了小三,我真的委屈死了,幸好,你是明白道理的。”
霍明琛走過來,臉上帶著一抹薄怒,對沈宴州道:“你是哪根筋搭錯了,讓警察走了?就該把這個潑婦抓進去!”
這個時候,沈宴州作為律師的專業素養就出來了。
他淡淡地說:“抓進去也就拘留個幾天,以楊家的勢力,不管是保釋她還是聯系人脈,她總會出來的。難不成,你敢請律師為了安染跟楊家打官司?”
霍明琛無語了。
沈宴州對劇組一堆看熱鬧的人,道:“大家還要繼續看下去嗎?都沒事做了?”
大家聽出沈宴州的意思,誰都不敢往槍口上撞,趕緊離開了。
我以為沈宴州準備息事寧人。
可接下來,沈宴州的話卻讓楊羽佳他們變了臉色。
他問高朗:“監控調出來了嗎?都有哪些人碰了葉小姐和安小姐。”
高朗道:“五個保鏢全都碰了。”
“這樣啊。”
沈宴州對自己帶來的保鏢,道:“你們也都看一下監控。這些人,哪里碰的,就廢了哪里。”
他如此平靜地吩咐著,仿佛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事,卻執掌著這些保鏢的生殺大權。
楊羽佳反應過來,嚇壞了,瞪著沈宴州道:“你……你這是在助紂為虐,你居然幫著這兩個賤人!我們楊家也不是好惹的,你搞清楚!
“差點忘了,還有你……”
沈宴州看著她笑了下,對高朗道:“霍太太既然喜歡扒衣服,咱們就成全她吧!扒光了,再拍些照片給她留作紀念。”
說到這兒,他對著霍明琛抬了下下頜,幽幽地說:“到時候,你倆的臥室里,把結婚照扯下來吧,換成這些,想必霍太太后會安分些的。”
楊羽佳搖了搖頭,完全不敢相信這是沈宴州。
畢竟,沈宴州一貫的形象都是儒雅清貴的,就連我都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沈宴州嘴里說出來的。
只有霍明琛了解他。
十分默契地勾了勾唇角,他對著一眾保鏢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動手!”
楊羽佳大罵道:“霍明琛,你敢!你敢!離了我們楊家的支持,你屁都不是!”
霍明琛笑了下,道:“等拍下了霍太太的裸照,我相信,你們楊家以后會更支持我的。”
說完,他使了個眼色。
頓時,劇組大棚里重新響起了慘叫聲。
有楊羽佳的,有那些被打折手腳的保鏢的。
其中一個保鏢手被打斷,血濺了好高,我嚇壞了。
一只干凈的骨節分明的手擋在我眼前,沈宴州的沉穩的嗓音傳入我耳里:“怕就閉上眼。”
這些慘叫聲讓我想起剛才我和安染的狼狽。
我小聲祈求道:“能不能帶我走?”
“好。”
他說了聲,扶我站起來,護著我往外走。
走到門口時,他對身后的霍明琛道:“這里留給你善后了!”
我進了沈宴州車里的時候,仍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兒來。
司機不敢往后看一眼,而沈宴州坐在我身邊,一臉復雜地看著我。
我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狼狽,他西裝外套散發著熟悉的暖意,我攏了攏,低下頭。
這時,他微涼的手指碰了下我嘴角的淤青,我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往后躲,可他的手指并沒有離開我嘴唇,反倒輕輕在臉頰摩挲著。
我一陣心驚,一點都不敢動。
_l